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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气急败坏的父母把我带到医院，让我引产，但医生说，孩子已经七个多月大了，医院不能做引产手术。这意味着，我只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父亲简直气得丧失理智了。他认为，不管这个孩子是我和谁生的，都是一个孽种。而且我丢尽了他的脸。为了脸面，他不再承认我是他的女儿，把怀有七个月身孕的我赶出家门，叫我在外面自生自灭。&rdo;

倪可讲到这里，已经泪水满襟了，她所受到的伤害正从她身上四溢出来。对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来说，这实在是太残忍了。不管她到底有没有犯错，这种指责和惩罚都太过分了。马文忿忿不平地想。

然而事情讲到这里，倪可已经无法停止了。&ldo;于是，我就这样挺着大肚子，拿着母亲给我的仅有的两千元钱，漂泊到异乡。怀孕到第十个月的时候，我在一个小乡村的私人诊所里，生下了这个孩子。但是当接生的医生把孩子抱给我看时，我的心彻底凉了。那个女人的诅咒应验了，我竟然生下一个半人半蜥蜴的怪胎……&rdo;

倪可再也讲不下去了，她扑在马文怀里，泣不成声。马文心里也很难过，说：&ldo;难怪你跟她取名叫&lso;梦女&rso;……她就像是因为那个梦而诞生的一样……&rdo;

&ldo;没错。&rdo;倪可悲叹道，&ldo;可惜，这么美的一个名字，主人却是这副模样。&rdo;

&ldo;其实，当时你生下这个畸形的孩子，完全可以不要呀……&rdo;

&ldo;当我看到这个孩子丑陋、畸形的样子，我也这样想过。但是，她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而且，不管她再丑、再怪，甚至让我感到来历不明，但她是活的呀，也是条生命……我怎么做得出来，将她杀死，或者将她抛弃呢？&rdo;

&ldo;是啊，她毕竟是你的亲身女儿……于是，你就带着她四处流浪，一个人将她养到七岁。&rdo;马文叹息道，&ldo;这其中的艰辛，你不用说我也能想到。&rdo;

倪可悲哀地说：&ldo;是的，我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却要带着一个怪异的孩子流浪。城市里不可能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只能在一些小乡村和森林里生活，靠乞讨和偷窃过活……&rdo;

&ldo;别说了。&rdo;马文紧紧抱住倪可，眼眶里滚出泪水，&ldo;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过苦日子。&rdo;

倪可感动地看着马文，心中暖流激荡。但是，几秒钟后，她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露出惊惶的神色。&ldo;不，没有过去……现在，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rdo;

马文疑惑地看着倪可。&ldo;什么事情？&rdo;

倪可迟疑了好一阵，脸色蜡白地说道：&ldo;你忘了……那天警察告诉我们的事吗？有三个人……失踪了。&rdo;

天哪……我差点儿忘了这件事。马文由牙fèng间吸了口凉气。这件事，果然是……

倪可看出来，马文已经猜到了。她颤抖着说：&ldo;马文哥，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我也就不瞒你了。没错，那三个人，都是被梦女袭击的，十有八九都已经……死了。&rdo;

第十节

虽然已经想到了，但这句话从倪可的嘴里说出来，仍然让马文感到寒意刺骨。他望了一眼被关在小黑屋里的&ldo;梦女&rdo;，咽了口唾沫，问道：&ldo;你知道……她会干出这种事来吗？&rdo;

&ldo;不，我当然不知道。&rdo;倪可说，&ldo;如果我知道的话，拼了命也会阻止她的。正是因为我根本没想到她会袭击人，才会发生这样的事。&rdo;

&ldo;你的意思是，这是她第一次袭击人？&rdo;

&ldo;是的。&rdo;

&ldo;她为什么会袭击人？&rdo;

倪可咬着嘴唇，沉默了。她说不出口。

马文猜了出来：&ldo;是不是……像动物捕猎那样？&rdo;

倪可看了马文一眼，低下了头，等于是默认了。

&ldo;天啊，她袭击了那些人，然后把他们……&rdo;马文恐惧地说，&ldo;吃了？&rdo;

倪可捂着脸说：&ldo;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目睹这些事。&rdo;

&ldo;那你怎么知道是她袭击了那三个人？&rdo;

&ldo;警察说那三个人失踪后，我就猜会不会跟梦女有关系。回来之后，我问了她，她承认了。&rdo;

马文望了小黑屋一眼。&ldo;她会……说话吗？&rdo;

倪可悲哀地摇头。&ldo;她的智力可能跟一些动物或者弱智儿童差不多，没有语言能力。或者说，她说出来的话，和正常人不一样。我因为长期和她待在一起，多少能听懂她说的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