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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你……你为什么不杀我？&rdo;他听到阿冒又说话了。

这也是常豹想知道的，不过，他猜想黑背鱼只是想栽赃而已。这个杀人狂需要一个替罪羊，或者，他本来就想跟条子玩把戏。

然而黑背鱼的回答却是：&ldo;因为你救过我的命……&rdo;

阿冒跟他一样吃惊。

&ldo;我什么时候救过你的命？我根本不认识你。&rdo;

黑背鱼应该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撒谎，但是，这个杀手现在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ldo;别再打扰我了。&rdo;

一个沙哑的阴沉沉的声音从常豹的脑袋上方冒出来，他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临了，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ldo;叭！&rdo;又是一声枪响，接着是阿冒的哭叫声：&ldo;啊！你杀了他！你杀了他！……&rdo;

这颗子弹从他的太阳穴穿过的时候，他最后的一刻思维告诉自己，乌鸦这张僵硬呆滞的脸他过去的确见过，但他记得那个人不是这个发型……

2、恼人的亲情

&ldo;这是什么？&rdo;罗黛琳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接过递到她面前的那张纸。

&ldo;你看到了，是张表格，&rdo;坐在她对面的儿子谷平板着脸说，&ldo;由于你一年中向我借款的次数太多，所以从今以后，请你把钱的用途、数目和日期都填写清楚，以便我整理账目的时候有个依据。&rdo;

罗黛琳很想把手里的这张纸撕成碎片，扔到谷平脸上，但当看见那两道从眼镜片后射出来的寒光时，她又犹豫了。她垂下眼睑的时候，正好瞄到自己中指上的大号钻戒，这是她上个月在恒隆广场一楼的珠宝店买的，而她昨天刚买的prada新款皮包就放在餐桌的旁边。

这辈子她对珠宝首饰、新潮时装及所有奢侈品的兴趣，让她永远需要一个饱满的钱袋。然而很不走运，她除了第一任丈夫，谷平的父亲外，后来跟她坠入爱河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是穷光蛋，而那个唯一能保证她物质享受的男人，似乎是看穿了在他百年之后，她不可能为他守节，所以竟然留下遗嘱把亿万财产的百分之九十九都留给了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儿子谷平。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得不一次次向谷平伸手借钱的原因。

&ldo;谷平，你爱妈妈吗？&rdo;她决定换种方式。

&ldo;你爱我吗？&rdo;

&ldo;我当然爱你。&rdo;她说的是真心话，但她知道儿子未必相信。自从她再婚后，他们的关系就日渐疏远；而当她生下小儿子曾树后，谷平跟她的交流就更少了。

&ldo;呵呵，是吗？&rdo;谷平果然无动于衷。他把那张表格折好，拉开她的皮包拉链丢了进去，&ldo;你记得填一下。&rdo;

他的态度让她恼怒。

&ldo;你以为我会填这种破表格吗？！&rdo;

&ldo;那你就休想再从我这里借走一分钱。&rdo;

&ldo;谷平！&rdo;她想嚷，但意识到自己是在餐厅，立刻又降低了音量，&ldo;你别忘了，我是你妈！你的财产都是从你父亲那里继承的，我也有份！&rdo;

&ldo;那你就请律师吧。&rdo;

&ldo;谷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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