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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汽车停下的地方，排列着五、六户农家。说是排列，其实各户之间都被田地隔开，七零八落地各不相接。也许是由于多雨的缘故，家家的房檐都伸出很宽。

在一所房前，站着一个身背婴儿的二十二、三岁妇女。今西走上前去，这个女子从汽车停下时起一直在冷冷地瞟看。

&ldo;请问，&rdo;今西轻轻点一下头，对方却板着脸，一丝笑容也没有。&ldo;山下忠太郎家在什么地方？&rdo;

女人没施脂粉，也许是由于劳动的关系，皮肤粗糙，满脸雀斑。

&ldo;你问山下忠太郎先生吗？&rdo;女人慢吞吞地说，&ldo;在山那面。&rdo;

在她下颏所指的方向横着一条山棱。

&ldo;谢谢你！&rdo;今西道谢后正想离去。

&ldo;喂，你等一等，&rdo;女人喊住他，&ldo;山下忠太郎已经不在人世啦。&rdo;

对于这一点，今西不是没有想到，即使还活着，也一定是相当年迈的老人了。

&ldo;噢，什么时候故去的呢？&rdo;今西停住脚步。

&ldo;啊，已经有十二、三年了。&rdo;

&ldo;那么，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吗？&rdo;

&ldo;现在吗？有他的女儿阿妙，还招了个女婿。&rdo;

&ldo;原来是这样。女儿叫阿妙，那么，女婿叫什么名字呢？&rdo;

&ldo;叫庄治。不过，你现在去也不一定在家，可能下地去了。&rdo;

&ldo;谢谢你！&rdo;今西荣太郎返回出租汽车前。当司机听说在那座山棱的后面时，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

&ldo;先生，路太坏呀。&rdo;

确实道路窄得不知道车子能不能过去，而且比刚才走的路还要崎岖。今西却要求他无论如何去一趟。

&ldo;对不起，麻烦你跑一趟，我多付小费好了。&rdo;

&ldo;那倒不必啦。&rdo;司机勉勉强强同意下来。

汽车好象走在田埂上，艰难地行驶着。绕过山棱，景色变了。一个部落在群山环抱中展现在眼前。

今西荣太郎走下汽车，沿着羊肠小径住前走。这时，只见一位老年妇女正在田间干活。今西在她面前停住脚步。

&ldo;请问，&rdo;他恭敬地招呼道：&ldo;山下忠太郎先生的家在什么地方？&rdo;

老年妇女手柱铁锹直起腰来：&ldo;忠太郎早已死去了……&rdo;她一双红烂的眼睛，好象患着砂眼。

&ldo;听说现在是由他的养子庄治先生当家……？&rdo;今西刚刚听来的情况便问她。

&ldo;庄治家就是那座房子。&rdo;老妇人又伸伸腰，举起沾满泥土的手指点。那座房子在五、六家并排着的农户的最远处，房子是顺着山坡盖的，茅糙屋顶显得很高。

今西道谢后，刚要离开，老妇人说：&ldo;喂，你现在去找庄治也没用啊！&rdo;

&ldo;啊？他不在家吗？&rdo;

&ldo;庄治出外做工了。&rdo;

&ldo;做工？到哪儿？&rdo;

&ldo;听说是在大阪。这一带从现在到明春，用不着男劳力，大部分人都到外地做工去了。&rdo;

&ldo;那么，现在谁在家呢？&rdo;

&ldo;庄治的媳妇在。说是媳妇，其实是这家的姑娘阿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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