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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第1页）

&ldo;如果像你说的去做。那么阿华回家的时候不需要动打火机，他只要一按电灯开关，电流便足以将燃气引爆。&rdo;

&ldo;哦……那不就更简单了吗？&rdo;

罗飞&ldo;嘿&rdo;了一声说：&ldo;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阿华在刀尖上走了十多年，何等的敏锐警惕。他这一开门，满屋子的燃气扑鼻而来，他能闻不出来？这个时候还去开灯‐‐只有愚钝的老人和不懂事的孩子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rdo;

慕剑云眨了眨眼睛，心想：如果是我没准也会开灯呢……不过这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暗自惭愧了一下。

&ldo;当然了，凶手应该会想办法除掉燃气中的异味。&rdo;罗飞自言自语般地嘀咕了一句，又抬头问慕剑云：&ldo;对了，你知道现在的民用燃气是什么味道吗？&rdo;

慕剑云虽然天天做饭，但每次都是小心谨慎，还真不知道这燃气泄漏之后是什么味道。她愣了片刻之后，只好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罗飞便开始给对方讲解：&ldo;现在的燃气主要成分是甲烷，这个东西本身是没有气味的。不过为了保证安全，燃气公司往往会在民用燃气中刻意添加一些臭味剂，这样万一发生泄漏容易引起居民的警觉。我市燃气公司使用的臭味剂学名叫做四氢噻吩，那种气味……嗯，就和以前使用的煤气差不多。&rdo;

慕剑云以前从不知道民用燃气中的气味是刻意添加进去的，至于什么&ldo;四氢噻吩&rdo;更是闻所未闻，她也不想了解这到底会是怎样的气味，只是针对罗飞先前的话问道：&ldo;你说凶手会想办法除掉燃气中的异味，用什么办法？&rdo;

&ldo;可以利用相似相容的原理，选择一种对四氢噻吩用着良好溶解性能的化学试剂，然后用棉花浸泡了，堵在燃气灶的气体出口处。这样燃气泄漏的时候，其中的四氢噻吩就会被试剂吸收，留在棉花团中。凶手也无须担心此举会给警方留下罪证，因为一旦起火爆炸之后，那些棉花势必会被烧得干干净净。&rdo;

&ldo;那不对了嘛。&rdo;慕剑云拍拍手，好像给自己挽回了一些面子，&ldo;既然气味能够被去除，那阿华不就闻不出来了？我先前的猜测还是有可能的吧。&rdo;

&ldo;不可能全部去除，吸收效果没有那么好的。&rdo;罗飞再次反驳对方，&ldo;而且早早就把开关打开的话，那些棉花团不久就会因为吸收饱和而失效‐‐总之不管怎样，阿华在开门之后一定能闻出屋内的异常状况。&rdo;

慕剑云有些头大了：&ldo;照你这个说法，想用燃气泄漏的方法对付阿华岂不是注定要白忙一场？&rdo;

&ldo;有句古话你没有听说过吗？&rdo;罗飞试着提示对方，&ldo;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rdo;

这句话出自论语，原句说全了是：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慕剑云身为人文社会学科的讲师，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翻译成如今的白话便是：和品行不好的人交往，就像进入了放满臭咸鱼的仓库，久而久之就闻不到咸鱼的臭味了，这也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和它化为一体了。

听罗飞说出这句古语，慕剑云立刻便做出引申：&ldo;你的意思是，必须让阿华长时间地接触泄漏的燃气，这样他才会闻不出来？&rdo;

&ldo;不错。如果燃气在阿华回家之前就已经泄漏，那阿华开门后肯定能闻出来。凶手要想让计划得逞，只有等阿华进屋之后再放出燃气。当燃气刚刚泄出的时候，因为大部分的四氢噻吩已经被过滤掉，所以阿华并不会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气味变化。随后燃气越漏越多，气味也逐渐加重，但阿华的鼻子也在慢慢适应这个过程，产生了所谓的&lso;嗅觉疲劳&rso;。这样哪怕燃气积累到了足以爆炸的程度，阿华也仍然无法发觉。&rdo;

&ldo;难道凶手要等阿华回家之后再打开室内的燃气开关？&rdo;慕剑云一边说一边自我否定地摇着头，&ldo;‐‐这几乎不可能啊。以阿华的能耐，怎么可能让他得手？&rdo;

罗飞用炯亮的目光看着慕剑云：&ldo;已经快接近关键之处了，你再想想。&rdo;

慕剑云略一沉吟，忽地豁然开朗：&ldo;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事先把屋内的开关打开，同时却关闭了户外的阀门。然后他就等着阿华回来，到时候再把户外阀门打开，燃气这才开始泄漏！&rdo;

&ldo;这就靠谱了。&rdo;罗飞点头表示赞许，然后继续说道，&ldo;据我分析，凶手应该对阿华颇为忌惮，所以他不敢在楼门口监视对方何时回家。他一定是找了个僻静处，远远地看着高层的窗户，通过窗口灯光的变化来判断阿华是否已经进屋。此后明明意外出现，这严重干扰了他的判断‐‐他以为阿华已经回来了，于是就潜回到楼层内的设备间，打开了相应的户外阀门。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的整个计划便大功告成，接下来他会远远地离开现场，以在爆炸发生之时最大程度地撇清和自己的关系。&rdo;

的确是合情合理的推论。慕剑云不再表示任何异议，然后她微微眯起眼睛，习惯性地迈入了自己擅长的心理分析领域：&ldo;等他知道炸错了人之后，不知会作和感想？&rdo;

这个问题罗飞还真没想过，对方忽然提出来，他便抓了抓脑壳应付说：&ldo;嗯，焦躁、失望……还有，恐惧吧？&rdo;

&ldo;反正他的日子很不好过。阿华饶不了他，我们的罗大警官也饶不了他‐‐&rdo;慕剑云冲罗飞调皮地一笑，&ldo;快快交待，你在户外的设备间一定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吧？&rdo;

&ldo;确实有发现。你想啊，这家伙在室内肯定非常小心，会把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仔细地清理掉；不过在室外他就没那么谨慎了，毕竟那里并非案发现场，他觉得警方不会查到那里去的……&rdo;

&ldo;行了行了。&rdo;罗飞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剑云打断了，&ldo;你别说啥都先来一段分析好不好？快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rdo;

罗飞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坦白道：&ldo;一根头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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