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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啊‐‐&rdo;小花儿周围的人群发出惊呼，连正在搜身的欢颜和面具少年看了都忍不住轻叫起来，煌煌火光中，那是如此皎洁殊丽的面容！

金面少年像着了魔般，缓缓地伸出手，摸向小花儿的脸，他的手，在跳跃的火光下白得近乎透明，摸在小花儿的脸上，却像滑腻的几条小蛇爬行，说不出的诡异。

&ldo;这才是真正的绝色，刚才那只小雀儿送给上头那位，这个嘛，留给我自己‐‐&rdo;他轻言细语，无限爱恋地抚摸着小花儿的脸，面具后的眼睛晶光闪亮，像同时发出了无数道细钩子钩向小花儿的脸&ldo;‐‐你还有点胆色，竟不怕我，哈哈哈…有趣……当真有趣……&rdo;

此时，夜风夹着夜雨席卷而来，呼呼簌簌地拍打着破败的门窗，火光被风雨扯动，妖异地跳跃舞蹈，屋中众人的影子也跟着在墙上地上扭动，说不出的鬼祟森然。

&ldo;主子，搜完了，很干净。&rdo;欢颜媚声回复，他放开阿鸾，返身站在少年的身后。阿鸾心里却万分惊诧，‐‐那‐‐那枚玉佩呢？莫不是丢在了路上？

&ldo;欢颜，你再搜搜这个‐‐&rdo;少年指指小花儿，柔声吩咐着，忽又反悔，&ldo;‐‐不，且慢，这个由我亲自来搜，&rdo;

欢颜和周围的众人全都倒吸口气，这位喜怒无常，阴狠无匹的小爷还从没亲自动过手呢，况且还光着两只手，为了他，连手套都舍不得戴了。

少年滑腻的手游向小花儿的腰，一摸就摸出那把滟痕，他将短刀攥在手中，拇指在刀鞘上轻弹，一痕碧水无声地弹出落在少年的掌中，&ldo;‐‐啊‐‐&rdo;众人再次惊呼出声。此时，连被绑住的阿鸾都不禁叫起来，‐‐那是‐‐那难道竟是丢失已久的南楚神器‐‐滟痕？他不敢置信地紧盯着金面少年手上的短刀，刀身在火光下摇摇曳曳，正像是一痕碧波。

金面少年还刀入鞘，双眼闪烁，抬起手再次摸上小花儿的腰，先揉复按，后竟钻进衣内，小花儿死咬着牙，仍然不躲不闪，任他施为。

只一瞬，少年的手就游出衣服，小指上勾着一枚玉佩，紧盯着小花儿的阿鸾见了，不禁&lso;啊&rso;地一声惊叫，少年转头看看他，再看看手指上那暖润的一团微光，身子轻轻一颤，猛地趋身贴上小花儿，鼻子轻轻嗅着，面具后的双眼危险地微微眯起，&ldo;‐‐哈哈哈，竟是天助我也，得来全不费功夫！&rdo;他撤身后飘，仰头轻笑，&ldo;‐‐青鸾呀青鸾，没想到你我竟会在此地相见！&rdo;

阿鸾大惊，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却不料那面具少年指着小花儿，轻狂地笑得正欢，&ldo;来来，欢颜，快来拜见南楚王太子明霄，小名叫青鸾。&rdo;

欢颜鬼魅似的闪身而出，嘴里发出吃吃的媚笑，永远哭丧着的脸上却毫无笑颜，他趋前作势俯身一拜，&ldo;太子殿下万安，欢颜这厢有礼了。&rdo;那声线婉转如唱戏念白。

阿鸾，小花儿听了齐齐飙出冷汗，噼里啪啦地滴落额头。

&ldo;主子，那不是南楚东宫的信物玉鹤佩吗？&rdo;面具少年的身后又冒出一个声音，冷森森的如一根根冰针，直往人耳朵里扎，似要将耳鼓扎烂，阿鸾真想用手捂住双耳。

&ldo;笑语，你还算有点眼力，没白跟着我。&rdo;少年曼声夸奖，阿鸾和小花儿却背脊发麻，世上真有如此的&lso;欢颜笑语&rso;？这装神弄鬼的金面少年和那两个活宝倒真是绝配。

小花儿正在凝神默想，不料那深深拜倒的欢颜忽然发难，右腿横扫，急如旋风，错愕间，小花儿来不及多想，只得拔身而起，拧着他的大汉都被他掀得一个踉跄。几个大汉一拥而上，将他扑倒，几只脚同时踩到他的背上。阿鸾蓦地瞪大眼，眼里一片模糊。

&ldo;主子，他身上确有功夫，但奴婢眼拙，却瞧不出出处。奴婢愿意卸下这对招子。&rdo;说着欢颜竟十指成勾，疾向自己的双眼抓去。

&ldo;‐‐慢着，&rdo;少年扬手向他面上一拂，欢颜&lso;唔&rso;地轻呼，双手已被少年攥在掌中，&ldo;欢颜，留着你的招子，我还有用，等哪天真没用了，再挖了去不迟。&rdo;说着，他就放开欢颜，走到小花儿跟前，用靴子尖勾起他的下巴，&ldo;堂堂南楚太子，美名远播的青鸾殿下，竟然也有今天，呵呵呵……老天有眼……笑语……我可真得好好赏你，看来你的消息没错，南楚真的丢了太子。&rdo;他略侧身，脚一下子踩上小花儿的脸，反复在他的的脸上碾着，阿鸾眼中的泪滚滚而落，成串地滑下脸颊，他扭过头，不忍再看，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停不停地叫喊：‐‐救景生‐‐我要救景生‐‐快救景生‐‐！

第14章

血，从小花儿的鼻子里，嘴里慢慢流出，又汇聚到一起，在他的下巴上开出一朵绚丽的血花，他的眼睛灿如寒星，冷无表情，直望着那不断碾压着他脸颊的脚，仿佛那并不是肆虐他的凶器而只是不相干的一枝拂柳。

风狂雨急，破败的门窗被无情地摧残鞭打，呼啦啦呼啦啦发出一片尖利的啸叫。金面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狂暴的风雨声中显得那么清脆妖娆，&ldo;‐‐青鸾呀，你说，我要是给你喂一勺水银，把你制成人身肉胎的塑像，给你父王送到临州去，让他把你摆在南楚明氏家庙里，好不好呀？&rdo;少年拍拍手，咯咯地笑了，笑得那么舒心遐意，他俯身盯着小花儿，&ldo;你的那些祖宗们就只有个挂像和牌位，可你呢，能得个肉塑真身‐‐&rdo;

&ldo;‐‐我是明霄！我是明霄！我才是南楚的明青鸾‐‐！&rdo;阿鸾忍无可忍，他厉声狂喊，身体猛向前冲，试图摆脱拽着他的人。

金面少年扭头一看，忽然来了兴致，他的脚放开小花儿，转身朝向阿鸾，用滟痕的刀柄挑起阿鸾的下巴，阿鸾拼命摆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那冷硬冰寒的金属，&ldo;‐‐啧啧啧，你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小人儿，不过你也就只能假扮个宫女，想扮太子却没那么容易，你嘛‐‐&rdo;面具少年嘻然一笑，眼中闪过玩味邪魍的光&ldo;‐‐你不过就是青鸾帐子里的小伴儿，给他解闷儿暖床的玩意儿！&rdo;

阿鸾听着，只觉羞愤狂怒，他的牙齿咬住下唇，一条血线缓缓流下；杏眼大睁，眼中干涩炙热，却再无泪意；嗓子里像塞满砂砾，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ldo;瞧瞧你这委屈的小样儿，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你们说，他们俩谁更像太子呀？&rdo;金面少年面具后的眼睛扫向围拢的众人，那些人并不敢出声回答，却都低头盯着地上趴着的小花儿，少年的脚踢踢小花儿的腰，&ldo;‐‐他身悬上古神器滟痕，腰系太子印信玉鹤佩，&rdo;转而又踩上小花儿的脸，&ldo;‐‐他貌美如仙祗，且身怀异香，临危不乱，遇敌不惧，遭受屈辱也不哭不叫，年不及弱冠，却气度如山。啧啧啧‐‐你自己说说，你和他，谁更像南楚王太子，你这小雀儿，以为我那么好骗，会把你认作青鸾？&rdo;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阵风刮过大殿，殿中的其他人却立时觉得遍体生寒，&ldo;‐‐不过，看在你对他如此情深意切的份儿上，我今天就成全你，让你再最后和他呆一晚上，&rdo;他转身看向那些大汉，&ldo;一会儿把他们俩扒光了，关到耳房里去。&rdo;

说着金面少年就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弯腰盯着小花儿，眼中的戾光已转为妖冶，&ldo;你们南楚后宫，肯定没有我这独门秘药，今天就让你这小鸟儿长长见识，&rdo;少年的手扣住小花儿的下颌，巧劲一捏，将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反掌在他下巴上一托，将药送下小花儿的喉咙，&ldo;‐‐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化功逍遥丸，既化了你身上的功夫，又能让你这还没长全的小人儿快活逍遥。&rdo;他停了一瞬，接着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乐事，&ldo;欢颜，笑语，再过半个时辰，咱们就去瞧他们俩的活春宫，&rdo;接着，金面少年又扭头看着阿鸾，眼睛里兴趣盎然，&ldo;你要是真想救他，一会儿就让他好好疼你吧，我这秘药就是十岁小儿吃了，也能立刻成人！&rdo;

阿鸾耳闻目睹他的恶行恶状，只觉毛骨悚然，此时全身都像被浸入冰潭，愤怒，恐惧，无措，羞辱，绝望，诸般情绪一起涌来，几乎将他击沉，他全身冻得簌簌发抖，脸上却一片cháo红，脑子里燃起的熊熊火焰已将所有的思维焚毁，只恨不得将那个少年碎尸万段。

&ldo;‐‐欢颜，给太子殿下松绑，至于这只小雀儿嘛，&rdo;他用刀柄捅捅阿鸾的胸膛，&ldo;这只仍然绑着，给他们一会儿添点乐子。这个绑扣结法奇特，徒手可是解不开的……呵呵呵……&rdo;后面那句话却是说给小花儿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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