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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含笑最动人的还不是香气,而是名字,一般的花名只是一个代号,比较好的则有一点形容,像七里香、夜来香、百合、夜昙都算是好的。但很少有花的名字像含笑,是有动作的,所谓含笑,是似笑非笑,是想笑未笑,是含羞带笑,是嘴角才牵动的无声的笑。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见到含笑开花了,我从院子里跑进屋里,见到人就说:&ldo;含笑开了,含笑开了!&rdo;说着说着,感觉那名字真好,让自己的嘴角也禁不住带着笑,又仿佛含笑花真是因为笑而开出米白色没有一丝杂质的花来。

第一位把这种毫不起眼的小白花起名为&ldo;含笑&rdo;的,是值得佩服的人,可想而知,他一定是在花里看见了笑意,或者自己心里饱含喜悦,否则不可能取名为含笑。

含笑花不仅有象征意义,也能贴切说出花的特质,含笑花和别的花不同,它是含苞时最香,花瓣一张开,香气就散走了。而且含笑的花期很长,一旦开花,从春天到秋天都不时在开,让人感觉到它一整年都非常喜悦,可惜含笑的颜色没有别的花多彩,只能算含蓄的在笑着罢了。

知道了含笑种种,使我们知道含笑花固然平常,却有它不凡的气质和特性。

但我也知道,&ldo;含笑&rdo;虽是至美的名字,这种小白花如果不以含笑为名,它的气质也不会改变,它哪里在乎我们怎么叫它呢?它只是自在自然地生长,并开花,让它的香远飏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事物都与含笑花一样,有各自的面目,外在的感受并不会影响它们,它们也从来不为自己辩解或说明,因为它们的生命本身就是最好的说明,不需要任何语言。反过来,当我们面对没有语言,沉默的世界时,我们能感受到什么呢?

在日本极有影响力的白隐禅师,他曾设计过一则公案,就是&ldo;只手之声&rdo;,让学禅的人参一只手有什么声音。后来&ldo;只手之声&rdo;成为日本禅法重要的公案,他们最爱参的问题是:&ldo;两掌相拍有声,如何是只手之声?&rdo;或者参:&ldo;只手无声,且听这无声的妙音。&rdo;

我们翻看日本禅者参&ldo;只手之声&rdo;的公案,有一些真能得到启发,例如:

老师问:&ldo;你已闻只手之声,将作何事?&rdo;学生答:&ldo;除杂草,擦地板,师若倦了,为师按摩。&rdo;

老师问:&ldo;只手的精神如何存在?&rdo;

学生答:&ldo;上拄三十三天之顶,下抵金轮那落之底,充满一切。&rdo;

老师问:&ldo;只手之声已闻,如何是只手之用?&rdo;

学生答:&ldo;火炉里烧火,铁锅里烧水,砚台里磨墨,香炉里插香。&rdo;

老师问:&ldo;如何是十五之前的只手,十五以后的只手,正当十五的只手?&rdo;

学生伸出右手说:&ldo;此是十五以前的只手。&rdo;

伸出左手说:&ldo;此是十五日以后的只手。&rdo;

两手合起来说:&ldo;此是正当十五日的只手。&rdo;

老师问:&ldo;你既闻只手之声,且让我亦闻。&rdo;

学生一言不发,伸手打老师一巴掌。

一只手能听到什么声音呢?在一般人可能是大的迷惑,但禅师不仅能听见只手之声,在最广大的眼界里从一只手竟能看见华严境界的四法界(理法界、事法界、理事无碍法界、事事无碍法界),有禅师伸出一只手说:&ldo;见手是手,是事法界。见手不是手,是理法界。见手不是手,而见手又是手,是理事无碍法界。一只手忽而成了天地,成了山川草木森罗万象,而森罗万象不出这只手,是事事无碍法界。&rdo;

可见一只手真是有声音的!日本禅师的概念是传自中国,中国禅师早就说过这种观念。例如云岩禅师问道吾禅师说:&ldo;大悲菩萨用许多手眼作什么?&rdo;道吾说:&ldo;如人夜半背手摸枕子。&rdo;云岩说:&ldo;我会也!&rdo;道吾:&ldo;汝作么生会?&rdo;云岩说:&ldo;遍身是手眼!&rdo;道吾:&ldo;道太煞道,只道得八成。&rdo;云岩说:&ldo;一师兄作么生?&rdo;道吾说:&ldo;通身是手眼!&rdo;

通身是手眼,这才是禅的真意,那须仅止于只手之声?

从前,长沙景岑禅师对弟子开示说:&ldo;尽十方世界是沙门一只眼,尽十方世界是沙门全身,尽十方世界是自己光明,尽十方世界在自己光明里,尽十方世界无一人不是自己。&rdo;这岂只是一只手的声音!十方世界根本就与自我没有分别。

一只手的存在是自然,一朵含笑花的开放也是自然,我们所眼见或不可见的世界,不都是自然的存在着吗?

即使世界完全静默,有缘人也能听见静默的声音,这就是&ldo;只手之声&rdo;还有只手的色、香、味、触、法。在沉默的独处里,我们听见什么?在噪闹的转动里,我们没听见的又是什么呢?

有的人在满山蝉声的树林中坐着,也听不到蝉声;有的人在哄闹的市集里走着,却听见了蝉声。对于后者,他能在含笑花中看见饱满的喜悦,听见自己的只手之声;对于前者,即使全世界向他鼓掌,也是惘然,何况只是一朵花的含笑

不着于水

近一两年,花市里普遍的都可以买到莲花了,有的花店,用几个大瓮装莲花,摆成一列放在架上,每一个瓮装一种颜色,金黄、清紫、湛蓝、纯白、粉红的莲花,五色明媚,使人走过时仿佛置身莲花池畔。

红土黑血  石光荣和他的儿女们  拈花菩提  残枪  向着光亮那方  线人  中国血  这么说你就被灭了  军歌嘹亮  你的孤独,虽败犹荣  玫瑰绽放的年代  快枪手  清凉菩提  宝瓶菩提  谁的青春不迷茫  地上地下  天下姐妹  红尘菩提  旧辙  父亲的爱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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