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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没说上几句，他的声音便轻如蚊蝇哼咛。司檀两只兔子耳朵竖的极高，可任她再努力，也还是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

她有些气呼呼的，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从薄毯中探出头来。眉头微锁，很是幽怨地看着闻亦，&ldo;你大点儿声，我都听不到你讲些什么。&rdo;

&ldo;听不到？&rdo;闻亦抬眸，面上突生出几分为难之色，又显得无奈纠结。&ldo;许是今晚膳食偏咸，嗓子不太舒服。&rdo;

他又很是正经的思考片刻，继续道：&ldo;你还是挪近一些，安安静静地听我接着讲。&rdo;

司檀毫不怀疑，很是乖巧听话地从薄毯中探出手，撑着软塌，一步步移了过去。

闻亦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只差一步便要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

&ldo;后来呢？&rdo;司檀望着他，像是一只渴望吃一口小鱼干的猫儿，面上满是殷切期盼。

&ldo;后来……某一天，他如往常一般下地做活，直到午间他才拖着一身的疲累往家里回。可行至院外栅栏处，发觉家里似乎不太对劲。&rdo;

闻亦突然收了声，观察一眼屏息竖耳的司檀。明显发觉她紧憋着一口气，好似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

他唇角一勾，继续说道：&ldo;那人小心翼翼地拉开栅栏，缓步直往室内行去。他有些害怕，就颤颤巍巍地透过门缝往里一探……&rdo;

灯火昏黄，有暗影投在墙上。室内静得很，加之闻亦略显低沉的嗓音，司檀暗觉脊背拔凉。可还是好奇这故事到底如何，咬牙壮着胆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稍稍停顿，闻亦吼间上下一动，声量拔高，很是洪烈粗重地道一句：&ldo;突然‐‐&rdo;

这一声宛若夜空闷雷，正投入细听的司檀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好似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惊惧竖起且剧烈抖动。两眼溜圆，双手也不闲着，死死抓着闻亦的薄衫边角。脊背一寒，浑身止不住地僵硬起来。

闻亦隐笑敛息，&ldo;怎么，害怕了？&rdo;

司檀眸中泛起潋滟水波，点头，又摇头。不能说是心里害怕，若是说怕，就没有故事听了。

&ldo;别怕，就是个故事。&rdo;说罢便伸出一臂，示意她靠近些。

稍作反应，司檀撇了撇嘴，将刹那间漫起水雾掩盖过去，又吸吸鼻子，便颤抖着钻进了闻亦的怀里。

她轻轻揉一把发红的眼睛，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请求道：&ldo;你继续讲吧，我不害怕。&rdo;

闻亦一手揽着她，一手将摊在一侧的薄毯拉过来盖上。

如了愿的闻亦中间再无停顿，将这短故事讲得很是顺畅。毫无意识的司檀往里缩了又缩，寻了一处清凉的位置靠着。直到她揉着发困的眼睛转过身，闻亦才禁不住地咧开嘴来。

这只软毛兔子还真是好哄……

次日一早起来，司檀还是稍显局促。可比着之前的刻意躲避算是好多了，起码不再动不动的就红耳朵。

早膳过后，天气不算炎热。二人闲来无事，便在廊下悠然坐着。不多时，府内丘管事引着几名婢子躬身进了院门。

脚步是急，却不显半点凌乱。

司檀立刻合上书中的话本，端身正坐。像模像样的，真有一副贤良温婉的当家主母形象。闻亦见她这模样，漠然勾了勾唇角也不言语。

丘管事行至二人面前，与身后的婢子同行了一礼，道：&ldo;侯爷、夫人，宮宴制服已成。&rdo;

司檀抬眸看了一眼，只见那婢子托着一叠华服，玄衣紫领，袖口边沿处绣有细碎藤条暗纹。

&ldo;宮宴？&rdo;她转眸望着闻亦的方向，疑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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