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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对於田睿的敏锐，杨西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仅仅这点还不够的，他继续讲道：&ldo;b的案子房间也很干净，但是这种干净和a的干净不同。a的案子房间就像是宾馆的房间，比如肥皂的摆放都是沿著墙壁角度摆放，沐浴露也按照从高到矮排，与其说整齐不如说更像是强迫症。可是b的案子，看起来就如同主妇刚刚整理过房子，虽然整齐干净，但还是充满了生活气息。像是桌上的水果，腐烂最严重的都摆在最外面，这是主妇习惯的做法，一方面是防止所有的瓜果同时腐烂，一方面是提醒家人赶紧吃。而a的案子中则是把坏的水果藏在了最里面。&rdo;

&ldo;你是从这上面分辨出是两个人的?&rdo;田睿有些不服气地道，&ldo;未免太儿戏了。再说你怎麽就知道一定是凶手整理的房间?也许家里的女人刚刚整理过。&rdo;

&ldo;a很明显，主妇不会那样整理，而且两个主妇都那麽整理也太巧了点。b的话……先不谈这个，就说分辨两种案子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rdo;杨西拣起西瓜扔进嘴里，&ldo;a是右撇子，b是左撇子。&rdo;

田睿瞪大了眼睛，怀疑地道：&ldo;你怎麽知道的?&rdo;

&ldo;你有注意到床单的痕迹了吗?&rdo;

&ldo;床单的痕迹?鉴证科说凶手留下的痕迹很少，指纹什麽的都没有。&rdo;

&ldo;你用手拂平床单的时候，是不是会留下痕迹?&rdo;

杨西这麽一说，田睿明白过来：&ldo;哦，那种波纹的方向啊。&rdo;

&ldo;你可以回家试试，左撇子拂出来的痕迹和右撇子是不同的。&rdo;

田睿还有些不明白：&ldo;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就算凶手整理过床单，可是把三个人搬上床後痕迹就被破坏了。&rdo;

&ldo;很少，可是还大概可以辨别出来，不过这只是佐证之一，还有另个东西。&rdo;杨西眯起眼睛，考虑是不是在这里卖个关子，不过看著田睿一眨不眨像是乌龟般圆溜溜的眼睛，还是放弃了戏弄对方的想法，&ldo;四家床，四种床单，我们很幸运，当然，我不是指凶杀案幸运，我是指在这四家中，有两家用了床罩，并且是材质比较硬的床罩。你仔细床边上的摺痕，尝试一下，会发现右撇子和左撇子在床罩上留下的痕迹也不一样。四家的卧室都不大，放尸体时凶手是从床尾放的，你回去试验一下就明白了。&rdo;

在这之後，杨西再也没有多说关於案件的任何事。田睿也知道，於他来说，知道这些就到顶了，毕竟这个案子不是他的，有些关键东西不是他应该知道的。可是他就是无法放弃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因为这是他调入刑侦组後接手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未破的案件。

一般人对田睿的看法都是：&ldo;哦，那个走後门的啊。&rdo;在这样的论调之下，田睿调入刑侦组後每案必破的光环，就被有意无意的削弱了。

&ldo;他只是运气好嘛。&rdo;

&ldo;人家有关系，资源多，当然容易破啦。&rdo;

&ldo;都是些鸡零狗碎的小案子，有什麽破不破的?&rdo;

&ldo;这种事看运气的，他不是有破不了转给别人的吗?&rdo;而所谓&ldo;破不了转给别人&rdo;，实际上是案件将破的时被别人抢走，这就被人故意忽略了。

第一章冤家路窄（6）

田睿破案时总是不求过程，但求结果。往好了说是注重实际，往坏了说是目无法纪，虽然他还没有做出违法的事来，可是违纪多了，也令人心生畏惧。善恶往往只在一线之间，有时候自以为是，会让一个人变得盲目。不止一个人劝过他，可是他总是过耳就忘。

他并不在乎别人的议论，这种态度使得他更为同事们所孤立，这也是为什麽後来他手上的案件越来越少，越来越小。别人都是越接案越大，他是越接案越小，到最後，他只是挂个刑警的头衔，实际干的是民警的活。

杨西隐隐知道一点，与田睿不同，他的人缘可好得很，打听一个人自有许多人巴结著送上门来告诉他。他知道田睿很想破个大案，这也是他没有从一开始拂袖而去的原因。只不过田睿的乱来还是惹恼了他，令他决定以後离这个无法无天的家夥远点。

只不过，他们的孽缘没有这麽容易结束。

当杨西在&ldo;连环煤气案&rdo;会议上看见田睿的脸时，他第一反应是&ldo;你到底对这案子有多怨念&rdo;?

看他打扮得像局里的文职一样对所有人端茶递水，低著头鬼鬼崇崇掩饰脸的样子，他不禁想笑。为了参加会议，连骄傲也不要了来当小弟──话说回来了，这家夥有骄傲这种东西吗──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著田睿把茶放到自己面前，再装作完全不认识他般走开。

这家夥，不会有过什麽吧?比如因为这个案子失去过什麽挚爱之类这种老土的事?

他一边这样考虑著，一边不自觉盯著田睿的身影。会议上除了少数信息外，剩下的不外是官话，他听完有用的东西就不再关注，反而兴致勃勃地盯著田睿当乐趣。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田睿本是淡定的神色开始有了变化，坐立不安了一会儿，终於忍不住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当他微笑著比出&ldo;笨蛋&rdo;的口型後，田睿的脸开始扭曲。

他不以为意地比了个v字，在田睿还不明所以时突然大叫道：&ldo;关於这件事，我希望田睿同志能解释一下，我相信他肯定有所见解。&rdo;实际上，他连刚才大家在说什麽都完全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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