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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话被她说尽，听着合情合理，他应该点头，但他不乐意：&ldo;我不……&rdo;

&ldo;别拒绝我！&rdo;季遥歌双手合什，两眼星光闪动，&ldo;元弟弟，帮帮忙。&rdo;

&ldo;……&rdo;元还扭开脸，半晌冷硬道，&ldo;今日辰时。&rdo;

时间早已跨过子时，已是第二日破晓时分。二人一席对话，竟是不知不觉过了整夜。季遥歌依旧精力充沛，她拍拍小木头人的脸，小木头人半梦半醒，喃喃着：&ldo;顾师兄……&rdo;

&ldo;嗯，你今天又能看到他了，高兴吗？&rdo;迷迷糊糊地，小木头人听到这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季遥歌已起身，准备给顾行知传音‐‐五天时间已到，她信守承诺。

&ldo;季遥歌，如果有一天，进灵海与救你的同门，你只能选择一条，你是放弃寻宝的机会，还是放弃救人的机会？&rdo;元还却忽然开口，将刚才想问而没来得及出口的问题问完。

她又是一笑，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媚骨诀》以吞噬修士灵骨为途，那她是手执屠刀来满足自己私欲，还是放弃捷径徐徐图之？

这是个巨大诱惑。

她想了想，回答他：&ldo;为不为善我不确定，我只能肯定我绝不为恶。你的问题还未发生，我没有答案。&rdo;

善恶选择，那是她做人的底线。

第50章&ldo;喜欢&rdo;

辰时，顾行知如约而至。

季遥歌站在赤秀宫外的滴水屏前等他，身边的小木头人拽紧她的衣袖，双眸紧紧盯着前方。飞剑停在半空，顾行知轻飘飘落下，剑在空中盘旋一周后自动回鞘，发出清脆的铮鸣。他着青衫，长发齐绾，簪着泛金的乌簪，步伐稳健地行来，客气抱拳：&ldo;季姑娘。&rdo;

二者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季遥歌尚未发话，小小的身影先一步窜出，将这距离缩短。

&ldo;顾大哥。&rdo;小木头人仰起脸，晶莹的眼眸笑如弯月，满溢的思念和期待，都化在这时隔两百年的一句招呼里。

顾行知对这透着熟稔的称呼却是一愣，他不认识这个穿粉裙、梳双辫的小姑娘，她看起来年纪很小且没有修为，像个孩子，一派天真热情，这让他稍稍放下戒心和成见，淡淡笑道：&ldo;小姑娘是……&rdo;

小木头人拽拽辫子，怔忪的目光流连在他脸上，季遥歌替她答了句：&ldo;她是元仙尊座下侍童，名为小白。&rdo;

顾行知颌首，看她的目光没有变化，只朝季遥歌道：&ldo;季姑娘果然信守承诺。现在可否带顾某去见元仙尊？&rdo;季遥歌点点头，朝着滴水屏洞做了个&ldo;请&rdo;的手势，顾行知迈步行去，可肩膀才越过小木头人，突然间一只小手伸来，不由分说地握住他的大手。

&ldo;顾行知！&rdo;小木头人的语调微扬，他的名字被她用一种略带嗔怒的语气喊出。

顾行知心房一颤，只觉得那声叫唤的语气异常熟悉，像极许多年前白韵和他吵嘴时的嗔怪。是的，他们也会吵架，在还没长大的时候，她也会像小姑娘一样发脾气，气急了也不骂人，只会连名带姓喊他，那是他就知道他需要哄一哄她了。后来，年岁渐增，她越发沉稳，再没使过性子，他连想哄都找不到机会，她就像墙上供的画像，端端正正，永远没有缺点，可他还是怀念曾经会笑会闹的她。

这念头不过瞬息转过，他错愕转头，只看到刚刚还含笑的眼蓄着哀伤‐‐似乎要哭，但没有泪。她的手冰凉坚硬，不是人类能有的触感，他不知为何心软，抬手想要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忽然又觉不妥，便改为将手抽回，只以询问的眼神望向季遥歌，季遥歌站在屏洞的阴影里，冷眼旁观，并无上前阻止的打算，漠然的眼似乎穿越了时光，遥遥望来。

有那么一瞬间，顾行知浮起荒谬的错觉‐‐拉住自己的小姑娘像从前的白韵，冷眼旁观的季遥歌，是后来的白韵。这是个极端可笑的错觉，因为她们都不是白韵。

季遥歌没有解围打算，顾行知也莫名非常，小木头人的手垂落身侧，勉强一笑：&ldo;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家仙尊脾气古怪，你最好顺着他的意。&rdo;到口的话咽下，她随便想了个理由。

&ldo;多谢小白姑娘提醒。&rdo;顾行知道过谢，头也没回地走了。

小木头人站在原处，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屏洞阴影里。

‐‐‐‐

屏洞颇深，洞壁上往下滴水，&ldo;啪嗒&rdo;作响，声音清晰。最里是空旷的石洞，地面并不平整，被岩石分层，最高处的石岩外悬，约有。。尺高，一老者盘膝坐在岩上，一边眼睛蒙着眼罩，在阴影里透着诡谲莫测的气息‐‐这与元还在太初门的形象是相符的。浑厚的灵压充斥整个石洞，那是来自化神期的修士才能拥有的气场。

岩下有少年背靠着石壁双手环胸，一边眼睛也缠着布条，余下的眼眸冷冷打量着来人。顾行知听到季遥歌介绍：&ldo;这位是元仙尊的弟子，阿元道友。&rdo;

顾行知听周灵提过这少年，说他看着年纪小小，却手段毒辣、修为了得，如果是元还的弟子，倒也不奇怪。他朝少年拱手：&ldo;阿元道友，前段时日顾某的师妹对阁下多有得罪，顾某在此替师妹向阁下道歉，还望阁下海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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