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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第1页）

&ldo;哦？是哪家姑娘？&rdo;她来了兴趣，转头盯着他的眼道。

白斐失语，浑浑噩噩的脑袋忽然空无一物，任他绞尽脑汁也推不出一个人来，只是沉在她目光之中，像被那目光扼喉掐嗓……

第79章暂别（虫）

雪绵绵下着，握着伞柄的手紧了又紧，白斐被她盯得难堪，耳根发烫，撇开头恶声恶气道：&ldo;我答应过要娶铃草姐，做人不可言而无信，男子汉当一言九鼎，我承诺过照顾铃草一辈子，怎可另娶她人？&rdo;

意料中的答案，季遥歌没回话，他只当她不信，便又急匆匆道：&ldo;师父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去找铃草姐过来，你替我们见证……&rdo;说着要去找铃草，却被季遥歌一把拉住。

&ldo;毛毛躁躁，说风就是雨，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rdo;季遥歌淡道，&ldo;我没不信你，只是你喜欢铃草吗？&rdo;

重要的人，未必等于爱的人。

白斐又答不上话。

她甚至都不用提爱这个字眼，他已经答不上来了，只有那双肖似白砚的眼，懵懂地看着她。

良久，他挫败地揉揉鼻头：&ldo;我不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反正我答应过铃草姐，况且搭伙过日子，合适最重要。&rdo;说了半天，他也有些着恼，夹着少年陌生的羞涩，他顶撞回去，&ldo;要不师父教教我，什么是喜欢？&rdo;

季遥歌伸手接了几朵雪花，道：&ldo;这世上，只有男女情爱之事，我没资格教你，因为我也不懂。你的婚事，我不会逼你，只与你分析利弊罢了。世事难料，这条路不好走，也许有一天，你终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向自己外界妥协，放弃所坚守的东西。&rdo;

又或者，终有一日，遇上真心喜欢的人，又当如何？‐‐这话她未出口。

白斐微怔。他的人生，十岁之前都在妥协，不过妥协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十岁以后，因为有她，他的日子顺风顺水，无需妥协，他并不明白她话中之意，也不愿深思。直至多年以后面对凤冠垂帘下如花妁颜，他方领会这日雪夜长谈，她的意思，只是已无从回头，而他亦无后悔。

不过那是后话，十五岁的少年，心如白纸，还未留下任何人的名字，亦或是浅墨淡痕，不为心知。

&ldo;行了，你对铃草的心意我已知晓，若是真有心，你也先过问铃草意思，待我回来，你们若要成婚，我替你们主持便是。&rdo;季遥歌摆摆手，不欲多谈这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话题。

&ldo;师父又要走？&rdo;白斐闻言马上追问。

她点头：&ldo;我与你花师叔有些要紧事，需要离开一段比较长的时间。&rdo;这才是今夜她叫他出来的主要目的。

&ldo;多久？&rdo;他急道。

&ldo;少则一年，多则……年不定吧。&rdo;她道，&ldo;我有几件事要嘱咐你……&rdo;

还没多说，衣袖已叫他扯住：&ldo;师父别走这么久，我舍不得你。&rdo;

&ldo;别闹，听我把话说完。&rdo;她扯开他的手，无视他孩子气的动作和神情，&ldo;这第一桩事，就是你和梁英华。你不愿同梁寨结亲，就小心应对此事，莫下了梁大小姐和梁寨的脸面。梁寨不止自身实力强大，同时还是云麓七岗的老大哥，份量极重，你别结亲不成反结仇，这对你没有好处。&rdo;

&ldo;哦。&rdo;他闷闷应下。

&ldo;此其一，其二，我走后会将仲平留在你身边。仲平虽然疯颠，但实力强悍，要保你平安绰绰有余。不过你记着，仲平只会在你生死存亡关头出手，余事，余人，他都不会理会。&rdo;

白斐还是应下。打从两人认识开始，季遥歌就只为他出手过，其余人她是不管的，一开始他不甚理解，甚至觉得冷血，久了却也习惯。

凡人寿元皆有天定，修士本就不该插手太多，她如今所行之事已是在逆天而为。况她非圣贤，亦不再是过去的白韵，救不了天下人，那是白斐该考虑的事，要想彻底解决乱世，远非多救几个人那样简单，是非对错会被混淆，他需要热血，也需要割舍所有的无情‐‐那才能助他踏上君王之路。她只能指引，教导，却无法代替他走这段意味着颠覆的道路。

颠覆他所有坚守的东西，从爱情到亲情到友情，无上的权力，能够改变太多东西。

她没有更多解释自己为何如此安排，只是嘱咐：&ldo;其三，既然你不愿成婚，那就去赤啸军吧。我已经与权将军打过招呼，让你进他麾下磨练，他会亲自教导你。&rdo;

前两条白斐都无异议，只这第三条，他跳了起来：&ldo;我在居平城发展得好好的，为何要送我去赤啸军？我若离开了，白龙会又该交给谁？&rdo;

&ldo;白斐，你跟着高八斗这些年，他应该教过你识人用人之术。区区一个白龙会，若都要你事事亲躬，来日你如何掌管天下？上位之人，必当明白，权力收放与制衡，才是控制人心的关键。白龙会应该托付给谁，如何安排，你心里必须有数才对，况且赤啸军驻地离居平城并不远，若有急情你同样可以兼顾。&rdo;季遥歌冷肃道，&ldo;你这几年过得太顺，白龙会的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上了战场，你才明白何为真正的生死无常。好好磨练，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够听到你的响亮名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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