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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第1页）

&ldo;师姐大抵是做梦了，你摸摸我便知道，我可不是师姐的梦。&rdo;他握着她的手贴到脸上。

掌心是微温的脸颊，并非幻象。她松开紧握破霞剑的手，双臂攀上白砚脖颈，与他对望，舌尖舔过嫣红唇瓣，是让人口干舌燥的蛊惑：&ldo;是真的人。&rdo;

白砚呢喃一声：&ldo;师姐……&rdo;醉在她潋滟目色里。

&ldo;你既是师姐的好师弟，不如告诉师姐，幻鲸是什么地方？&rdo;

&ldo;幻鲸是深海极渊之鱼，体大如岛，是外界进入流放之海的入口。&rdo;白砚看着她的眼不舍离去。

&ldo;流放之海？不是九重天地吗？&rdo;

&ldo;九重天地那是外头的说法，我们只管这儿叫流放之海，幻鲸是这里的入口，亦是这里的守护……&rdo;白砚说着说着，忽然脸色一变，身躯陡然大震，要将头转开，抚着他脸颊的手却不复温柔，似巨钳钳制着他的头，逼他直视她。

&ldo;幻鲸这里都有谁？&rdo;她继续问。

&ldo;你……你也修心……术……&rdo;白砚哆嗦道，似受到剧烈打击，瞳孔变得涣散，只剩意识强撑着。

季遥歌闭闭眼，再睁开时天地已变。什么凤彩橘霞光、啼鱼赤秀通通消失，二人就躺在个泛着黯淡红光的洞穴中，不论墙面天顶亦或地面，皆绵软带着粘液，小奶猊蜷成一团球呼呼睡在角落，嘴里不时响起咂吧咂吧的吸吮声，大概也陷在幻境中梦到母兽哺乳了。

&ldo;真不想把你这身幻化打散，细算算，我已有两百多年没见着白砚了。&rdo;季遥歌叹口气，有些留恋地看着白砚，&ldo;幻化得挺像，不过只得皮囊，未得真髓。&rdo;

她手一摁，就将白砚按在地上，她翻身而起，掐紧他的咽喉，面色倏冷：&ldo;你可知，白砚与我相交两百年，从未将情爱挂于嘴边，即便是死，都不愿让我有一丝负担，而你却以性命相胁？心之一术，求的可不仅是皮囊，画皮画骨难画魂，画虎不成反类犬，你的道行还太浅！&rdo;

两百年于修士一生便如沧海一栗，可每段过往皆是历炼，所悟所感积沙成塔。她与白砚相交短短百年，其中并非全然没有算计，可在那两百年间，白砚却是她历经生死，满心仇恨之际所获最大善意，她无爱有情，便愈能清楚感受到他不求回应的感情，纵然他没真正承认过一次。关于白砚的执念虽散，但这并不妨碍她将这份好记在心头，也将这人收在记忆之中。能记多久，她不知道，也许漫长岁月终将带来遗忘，但在此到来之前，她不想刻意忘却。

语毕，她的手重重一摁，白砚的模样顿时在她眼前消散，只留下个瑟瑟发抖的年轻男人，头上两只雪白尖翘的狐耳吓得从头发里竖起来，藏都藏不住。

&ldo;上仙饶命，不要杀我！&rdo;这人双手抱头，掩住脸面，生怕她一个狠心就把自己的头割了，&ldo;是大哥逼我的，不关我的事！&rdo;

&ldo;你把这里的事给我说清楚，我便考虑饶你一命，别玩花样。&rdo;她将人拎起，扔在地上。

&ldo;我说，我说。&rdo;这男人的目光透过手臂间隙望向她，惧意里带着几分狡色，&ldo;你们进来的地方叫幻鲸岛，也就是幻鲸的背部，四周全是幻鲸所化的幻象，用来迷惑擅闯者。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察觉了。不过你们间有两人修为太高，为免出现意外，所以大哥要将你们分而攻之，先向前头那一男一女出手，再以这二人作饵将你们诱来。大哥修为最高，自去对付与你同行的仙人，我的修为……不好，所以只能以幻术将你骗入鲸口内。&rdo;

&ldo;你大哥又是何人？我的其他三个同伴呢？&rdo;季遥歌居高临下看着他。

&ldo;我大哥原是流放之海的一岛之主，因为杀业过重，被全海追杀逃到此地躲藏，是个极其凶悍残酷的妖修，曾连屠三岛妖族，我们兄弟几个也是被他掳至此地给他卖命。你的同伴，先前那个仙姑原与我大哥搏杀，如今被困我大哥的法宝镇住了；与她同行的那小哥，叫我几个兄弟抓了去；至于那位大修……我大哥亲自出手，如今怕是……&rdo;

季遥歌心中隐约不安，也不打算继续耽搁盘问。照这说法，他口中的大哥应当修为强大，元还与其对上，怕是有难。他虽未明言，她却也心中有数，那满头霜发必定不是什么好变化。

她不再犹豫，朝小奶猊毛绒绒的后臀轻轻踹了一脚，只道：&ldo;带我去找他们！&rdo;便拎着那狐耳男人出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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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口另一侧，花眠看着眼前三个高矮胖瘦尽皆不同的女人，穿着裹胸的兽皮短衣，扭着腰贴来，眼珠子都要脱眶而出，顾不得被缚仙索缠住的身体，僵尸般从地上跳起，满屋子躲人。

这三个女人，胖得极胖，瘦得极瘦，搔首弄姿追来，嘴里只道：&ldo;小仙倌，别躲呀。&rdo;

&ldo;……&rdo;花眠俊脸变色，避如蛇蝎。想他游戏人间百余年，青楼楚馆下过不少，但也只是门面功夫，到底还守着童子身修炼，几曾遇到这样的情况，当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前肥花花的肉体弹动着靠近，花眠被逼到角落中，叫瘦高的女人给擒住，冰凉的手已伸入他怀中，指尖是锐利的长甲，凉嗖嗖刮过他胸口，一下撕开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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