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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凌彦站了一会，才发现脚下稳稳当当，于是松开了一直抓着选情胳膊的手，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啧，突然来这么一遭，还真挺吓人的。

&ldo;冷吗?&rdo;

&ldo;不冷。&rdo;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凌彦冷静下来后才发现了问题：&ldo;不对啊，你人物设定就是我师弟啊，为什么你都那么厉害了。&rdo;

玄清怜悯地看了他一眼：&ldo;因为这个世界是我设定的。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rdo;

这个理由实在是……无法反驳。

&ldo;那你不是可以帮我做任务了?&rdo;凌彦敏锐地抓住重点。

这一次玄清没有回答。

他们在天上穿梭，看着仍被黑夜笼罩的大地。飞了一会，玄清终于控制着剑慢慢降落。

&ldo;刚好到午夜。&rdo;玄清低语。凌彦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在落到地面那一刻，他突然了悟。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副恐怖片里才能看到的场面：青色的光芒笼罩那一块平地，地下突然有数个白色的鬼魂，像小草冒芽一样，从地里长了出来。

第45章安利核心价值观

本来，凌彦确实是被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甚至后退了一两部‐‐虽然是男生，但他天生就对这些神神鬼鬼的灵异事件毛毛的，但是看到一个鬼魂位置没找对，一不小心飘到树中间，结果半天没下去时，他甚至有点想笑。

脑补一下看《寻梦环游记》的时候看骷髅的感觉，嗯，没什么可怕的。他这两天简直似乎飞升了。

这几百个鬼魂全部飘出来之后，青光又更亮了一些，那些鬼魂一眨眼也都成了穿着各色衣服，打扮迥异的普通人，仿佛瞬间有了实体。他们忙忙碌碌地在面前支起小摊子，摆上自己要出售的商品。

&ldo;这就是鬼市……&rdo;凌彦喃喃，他恍然间明白了。这副实体大概是某种幻象。

&ldo;鬼市是和人做生意的，自然看着也要与人一般，才会有人敢做生意。&rdo;玄清揉了一下眼睛，又捏了捏鼻梁。&ldo;我们先等一会，再上去看看。&rdo;

凌彦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连续两天没怎么休息，他是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了，玄清难免会撑不下去。他体贴地问：&ldo;你想问什么?我去就行了，你坐一边歇一会吧。&rdo;

玄清眨了眨眼睛，就明白了他的意思。&ldo;我没事，两天不休息也算不上什么。&rdo;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有从其他地方赶来的人来买东西。他们不约而同地穿这一身黑衣，戴着兜帽，看不出身份如何，来到这些鬼魂中间后也都保持着谨慎的态度，简短地交谈后拿起东西，便迅速离开。

&ldo;他们用什么买东西?买的又是什么?&rdo;凌彦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那青光有如实质，他的身体不一会就变得冰凉，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

&ldo;买的东西各种各样，看需要什么了，无非是阴间那些东西。&rdo;玄清悄声说道。&ldo;至于用的倒是统一……是人气，也就是阳寿&rdo;

凌彦悚然一惊。&ldo;用阳寿做交易，这些人也愿意?也没有约束?&rdo;

&ldo;这可不一定，比方说，你要问一个人愿意清贫一辈子还是用一半寿命交换取之不尽的财富，大部分人还是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总之，来这里交易的都是自愿的。鬼王也没法管。也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害人的，道士们也不能一概斩尽杀绝，也就成了默许。&rdo;

可是这地罡石，就是这样的地方流出来的东西么。凌彦按着胸口装着石头那一小块凸起的地方，心情很是复杂。

&ldo;跟过去吧。&rdo;他说。

看到两人一身道士服的人靠近，那最近的鬼魂明显瑟缩了一下。那看起来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人，眼睛无助地快速眨巴着，手指不自然地在白袍子上留下褶皱。明知道这是个虚像，凌彦还是不自觉地放缓了口气，看向他面前摆的东西。&ldo;你卖的是什么?&rdo;

&ldo;是，是我自己配的药……不是害人的东西。&rdo;他难为情地低下头，生怕与他们对视。&ldo;我生前也学过歧黄之术。&rdo;他又轻声细语地解释。

&ldo;你……之前是读书人?&rdo;凌彦说不出生前这种话，只能含糊地用之前代替。

鬼小哥点点头。

&ldo;那你……交易是为了什么?&rdo;凌彦职业病又犯了。他不好问这鬼魂想拿阳寿做什么，就只能这样问了。

鬼小哥的手指神经质地抖着，他的嘴唇也抖了抖，却没蹦出一个字来。凌彦不忍，连忙道：&ldo;我随便问问，不方便说就算了。&rdo;

&ldo;……不。&rdo;鬼小哥终于吐出一个字，声音低沉，&ldo;家有病弱老母，全赖拙荆照料。&rdo;

这个答案，让凌彦无意识合拢了手指。他意识到，这些真实面目怖人的鬼魂和他们活人并没有多大区别，同样牵挂家人，有喜有悲。

玄清也跟着看摆放的药，随手拿起来闻了闻，&ldo;这是忘川长出的草药做的。&rdo;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凡人随随便便就说出了来历，那少年人的眉毛上挑，眼睛用力睁了一下，&ldo;这是……辟邪的，您需要吗?&rdo;

凌彦不会交易，倒不是为了别的，他不可能拿原身玄凌的阳寿去做交易。&ldo;你别怕，我们就是向你打听一件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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