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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第1页）

&ldo;牧部的民众呢？&rdo;骥昆问道。

&ldo;也随之分散。汉人不杀羌族的妇孺。实在带不走的老弱羌民就放他们自寻糙场牧羊。而族中的勇士还可继续游动与汉军周旋。&rdo;

&ldo;那岂不是要让老娘见不着儿子，孩子见不着爹。&rdo;东良拍了一下大腿懊丧道。

&ldo;约定越冬之地，而后逐水糙迁徙，虽有兜转，却终有团圆之时。不然，难道带着老人和孩子打仗吗？&rdo;

众人一时无语，在阿丽雅的帐车旁各自低头沉思。

尤非抽身而出，抚刀走到山道旁眺望了一会儿山下。莽莽的穿林之风中，密布的丛林在月落之后犹如鬼兵暗伏一般，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他转身对众人道：&ldo;其实原来族中也是打算迁到新地后，以牧糙为源逐渐散开的。现在汉军迎头来袭，我们分散而避是个实用的法子。就按孟珏说的办，先零老部族就地分成三支。跖勒我儿，带着你的牧部向西走，东良与你同行；跖库儿我儿，你带你的牧部往北，潘朐跟你走；我领王帐骑兵带着族人向东走。&rdo;

众人皆下跪抚肩领命，又展臂环肩，俯首鼓嗓，发出狼群一般低低的啸声。这是先零迎敌盟誓的礼仪。孟珏默然而立，眼睛从愣愣而望的云歌脸上轻轻滑过，见众人纷纷起身，便道，&ldo;还有一事，女人怎么办？&rdo;。

&ldo;自然是各帐自带自己的女人。&rdo;跖勒随口而答，想了想又道，&ldo;倒不知孟珏跟哪一支走？不如跟我向西，也方便给阿丽雅治病。&rdo;

&ldo;孟珏跟王帐走。&rdo;尤非威严的声音低低传来。

&ldo;是。&rdo;跖勒俯首，又不甘心地道，&ldo;那阿丽雅的病……&rdo;

&ldo;云歌也是大夫，让她跟你和阿丽雅走……&rdo;尤非再道。

&ldo;弟弟才合穹，哪里舍得……&rdo;

&ldo;就是因为才合穹，才不能让他分心。&rdo;

&ldo;父王……&rdo;骥昆的声音中果然尽是不舍之意。

尤非瞥了一眼骥昆，&ldo;我说错了吗？你不在自己的帐车附近，却落到后边来跟在她左右。&rdo;

怎么把她描述得祸族殃民一般，云歌暗自有些气，转目却看见孟珏向她微微摇了摇头，又听孟珏开口道：&ldo;其实阿丽雅的病在养不在治。大王既然让跖勒王子往西行，倒是与我的一个想法相合。&rdo;

&ldo;什么想法？&rdo;问话的却是尤非。

&ldo;舅父，&rdo;孟珏抚肩行礼，&ldo;道跖勒王子既然向西，不如先将阿丽雅公主和云歌都送出羌地，到我在鄯善国都扜泥的分堂去。那里药材充足，坐堂大夫也各各妙手。阿丽雅公主现在只要能安心静养，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跖勒闻言，微微一愣：&ldo;鄯善国？好是好。不过从羌地西去西域，中间有一片荒泽，没什么人走过。&rdo;

孟珏道，&ldo;那片荒泽的确被传为凶险之地，但我的商队却曾经几次穿越，回来的人告诉我，那里虽人迹罕至却并非至险之地。只是因为误传，越发无人敢去而已。我想跖勒王子若是能带一支挑选过的精锐骑兵护送的话，穿越荒泽应该不是难事。&rdo;

尤非缓缓点头，&ldo;其实当年我被夺王位，逃到乌孙时走得就是这条路。&rdo;尤非的眼中浮起追忆之色，没有再说下去。

骥昆若有所思，方才脸上的不舍之色渐渐为一种理性的表情替代，他不舍地看了一眼云歌，而后对尤非道，&ldo;表兄说的有道理，先把女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和二哥打起仗来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表兄的商队既然去过，应该有几分把握……&rdo;骥昆转头对犀奴吩咐了句什么，又对跖勒道：&ldo;二哥如今责任重大，我把我的一支精骑留给二哥调配。他们是我最近从牧部的骑兵中精选出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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