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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总之，若是将月娘从她身边带走，就像是将她心头的肉狠狠地剜掉了几斤。

不过，这些事，从来都不是她能掌控的，哪有女儿给姥姥养的，也不知是不是她上辈子造的孽，才摊上这么一个事。

这顿饭，吃得不如往日那般轻快，不免有些压抑的氛围，祖孙俩都不点破，也便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

月娘知道姥姥是有事同她说的，也知道是什么事。

半夜在床榻上辗转难眠，脑袋一热便和衣往姥姥的房间钻去。

月娘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姥姥的床，拿起一根鸭毛在姥姥的鼻翼下扰动着，见姥姥眼皮一动，就笑道：&ldo;就知道姥姥没睡，还想装睡骗我!&rdo;

姥姥慵懒地睁开眼睛，嗔道：&ldo;你个鬼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也不知这心性是随了谁，想你娘当年如何端庄典雅，不知迷倒了多少英雄才子，只可惜‐‐&rdo;

说到这，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不再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每每谈及她的父母时，姥姥总是欲言又止，说是不在乎，可哪有人真的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未抱有一丝幻想的?

月娘追问道：&ldo;只可惜什么?&rdo;

见月娘认真的模样，姥姥在她眉心点了点道：&ldo;只可惜生了你这么个毛头毛脚的女儿。&rdo;

知道姥姥又在敷衍她了，但月娘仍是不甘心：&ldo;母亲很漂亮吗?&rdo;

&ldo;是啊，她最漂亮的就是那一双眼睛，就像湖水般清澈干净，能够泛出柔柔的水波，恩，就像你这双眼睛一样，又大又有神。&rdo;

有那么一瞬间，月娘也稍稍出神，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但突然想起自己满脸的麻子，月娘鼻子一酸，眼泪几欲要夺眶而出：&ldo;姥姥骗人，那为什么我不好看，满脸的麻子?&rdo;

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不在乎也不过是因为没办法在乎罢了。

姥姥拿起床头的丝帕替她拭去眼泪，把她搂进怀里，摸着她的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听着她强忍着的呜咽声，心痛不已。

&ldo;都怪姥姥，是姥姥没能力，你放心，姥姥不会让这东西毁了你的一生的。&rdo;

月娘听得这话，眼神一动，惊喜地抬眼问道：&ldo;姥姥你是说这麻子还能消?&rdo;

有些事还是该先瞒着她为好的。

&ldo;不过还不是时候，你现在还太小，一些事还不能同你说，你相信姥姥吗?&rdo;

看着月娘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睛不知说些什么的模样，姥姥叹气道：&ldo;那你便先不要考虑这些事，好吗?&rdo;

这些年被嘲笑惯了，小女子的情态也被消磨了差不多了，刚刚这一番眼泪想是被这离别之情触动罢了。

月娘接过丝帕，用力擤了擤鼻涕后道：&ldo;姥姥，你想同我说的不止这些吧?&rdo;

面上的伤感之色已不像之前那般浓烈，只不过，那抹倔强许是要陪伴她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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