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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呵。&rdo;她被他的模样逗笑，点头跟着他来到酒店房间。

她洗了个热水澡，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始终不愿出去。出去怎么面对他?和他说什么?她像刚坠入爱河不知所措的女生。终究还是出去，抱着横竖一死，英勇就义的心态。

他见她走出来。沐浴过后的她虽然起色好了一点，但仍旧可以看出她比以前瘦了，黑了，更憔悴了。可是，眼中的光却不同于上次他离开时。她未擦干的头发仍然滴着水。他随手拿起一块毛巾给她小心的擦拭。她不言，乖乖接受他的宠爱。他说：&ldo;蓝珊，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对别人可以无微不至，为什么对自己就那么粗心大意?&rdo;

&ldo;谢谢你的照顾，我该走了。我还得去赶一趟火车。&rdo;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烫红的脸，不愿他知晓的心意。

&ldo;你去哪儿?&rdo;

&ldo;云南昆明。&rdo;

&ldo;去那儿干什么?&rdo;

&ldo;不干什么，只是看看。&rdo;

&ldo;一定得今天走?&rdo;

她不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并非一定得今天走，只是留在这里做什么?&ldo;是。一定得今天走。&rdo;倘若今天不走，不知何时才可以走。

她摆出倔强的模样，拿起衣服准备去浴室换上。他不依，拉过她的手阻止。她回身甩开他的手，因一时重心不稳摔倒在床上。他亦是倒在她身上。四目相对，她刹那被他吸引。片刻之后，只觉双颊绯红，挣扎着，要起来换衣离开。

他按住她的双手，压在她身上使她无法动弹。他说：&ldo;为什么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害怕什么?&rdo;他察觉到她的不安与紧张。

她不言，试图再次挣扎。浴衣散开，露出右肩。锁骨尾端快要消失的吻痕展现出来。他望见，忆起上次临别时的场景，似是终于明白她的不安紧张，淡然笑道：&ldo;蓝珊，原来你和我一样。&rdo;

她本想反驳，却没有言辞。似被人抓住痛脚把柄，唯有默认。

许湛笑的灿烂。见她终于安静，不在挣扎，松开按住她的双手，没有起来。他轻轻抚摸锁骨尾端的吻痕，说：&ldo;想不到这么久了，它还在。&rdo;语毕，俯身再次种上印记。她浑身一怔，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他起身，轻轻拍拍她的脸。&ldo;乖，我晚上来看你，现在还有个应酬。&rdo;

&ldo;我不要你来看我。&rdo;她仍在嘴上逞能。

&ldo;我要来看你。&rdo;许湛笑嘻嘻地起身，离开。

在等待许湛回来的时候，蓝珊一度想离开。她不能确定许湛是否对她认真。他是在花丛中游戏惯了的男人，可以轻易和任何女人开始一段感情。时间长短，无关要紧。她不知道，许湛为何选中她。她貌不惊人，性格离群。她不相信，只一次的合作就让他对自己有了爱意。这份感情，太草率了。她不相信它真的存在。

十一点，许湛带着些许醉意回来。她站在窗前，他从后拥抱她，在她耳边轻语：&ldo;真乖，真的等我回来了。&rdo;

&ldo;许湛，不要和我玩游戏。我玩不起游戏。&rdo;她转身离开他的怀抱。这不是属于她怀抱，哪怕她贪恋也得离开。

&ldo;我没有玩游戏。&rdo;许湛玩笑的表情终于收起。他说：&ldo;蓝珊，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和你在玩游戏?你玩不起，我又何尝玩得起?&rdo;

&ldo;为什么是我?我自诩不是这般有魅力的人。&rdo;那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人。那些面容姣好，衣着靓丽的美女从来没有从他身边消失过。只要他愿意，她们愿意随他摆布。

他后退，落寞的笑起。他说：&ldo;蓝珊，你不知道那时的你总是不自知的流泪。&rdo;她恍然，隐约记起。&ldo;第一次见你的饭局，就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眼中是厌倦，意欲离开。后来，我总是发现你流泪。在人后，连你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时候。可你仍然将事事安排妥当，哪怕那么痛苦，不情愿。蓝珊，这份坚强让我动容。你的泪常让我想起上学时学校南墙上的爬山虎。我不知为什么会想起它们。它们曾经是我最爱看得到风景。风一吹，爬山虎的叶子摆动，灵动，美丽。后来，因为学校扩建全部被摘除，我再也不看南墙了。&rdo;

&ldo;蓝珊，你始终保有自己。为了生活，事业，我必须做一些事，将自己完全隐藏起来。你是表里如一的人，所以离开只是迟早的事。你为了离开，什么事都会做，对不对?&rdo;

&ldo;我从来只追求自己想要的。&rdo;

&ldo;我是你想要的吗?

&ldo;许湛，我不玩游戏。&ldo;

&ldo;对你，早已不是游戏这么简单。&rdo;泪，忽然掉落。许湛坐在床边，苦笑：&ldo;蓝珊，我以为你懂，以为你会懂得我的寂寞，世故，无可奈何。以为你会懂得我待你不同于他人，以为你会明白……&rdo;他从来只被人敬重，被女人宠爱。他的强大，让他必须时刻看上去自信，无所畏惧。他见到她不能示人的泪，以为她会懂得自己，心中早已对她另眼相待。他以为再次可以见到南墙的爬山虎，无论你是否在意，它只是那番模样。

她上前，抱住他不能言语。她怎会不懂他的寂寞?高者的寂寞犹如琴无知音，酒无知己，棋无对手。蚀心的孤独和不败的寂寞，唯有懂得人才懂得。她终于肯相信这爱情不是无端起，只是因为相知，相惜，所以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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