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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1页）

父亲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反对她如今跟裴敬甫之间的关系。

&ldo;如果裴敬甫真的能对你好，那也就这样罢。&rdo;赵震又连着叹气，&ldo;只是为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真的会喜欢上那样的男子。&rdo;

他的女儿他了解。以寻常赵元善的眼光，根本不可能看上裴敬甫这般没有人情味的男子。裴敬甫只会那些阴谋阳谋，打打杀杀。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跟自己的女儿情投意合。

赵元善沉默伫立，低着头没再说上一言半语。

赵震对她摆摆手，&ldo;夜已经深了，你回去歇息吧，明日早些回去。&rdo;

赵元善并没有立即离开，须臾，她突然问：&ldo;父亲，我想问您一件事。&rdo;

赵震示意她说下去。

&ldo;之前我被百里伤抓走，他说，我是您跟他交易的筹码。&rdo;

听闻此话，赵震眉头微微一拧。

赵元善继续说道：&ldo;我想知道，父亲跟百里伤之间，究竟有过什么样的交易。&rdo;顿了顿，她继续问道，&ldo;父亲跟百里伤之间的交易，是否跟裴敬甫有关?&rdo;

有些事情，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几次疑惑，裴敬甫都是叫她去问她的父亲。

而从裴敬甫说起一些事情的反应和神色来看，百里伤跟她父亲十几年前的所谓交易，似乎跟裴敬甫也有关系。

赵震听到赵元善问的最后一句话，眼神之中仿佛有什么在不经意间绷紧。

赵震的神情令赵元善更为疑惑。

前世裴敬甫对她父亲心怀仇恨，她本以为那只是因为裴敬甫被父亲的压制和束缚，日积月累下来的仇恨。但如今好像并不止那样。

赵震沉默半晌，才终于开口：&ldo;没错，十几年前，我的确因为一些事情，跟百里伤有一笔交易。当时你的母亲正怀着你，百里伤便说，若是你是个男孩，便要送给他做弟子，若是个女孩，便要在十几年后嫁给他为妻。我当时同意了。&rdo;

纵然赵震的这番话让赵元善隐隐不是滋味儿，从小到大，父亲最疼爱的便是她，只是没想到，她也曾成为她父亲用来交易的筹码。

&ldo;父亲当初拿女儿去做筹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是自己的亲生孩子?&rdo;

赵震一时语塞。那时他年轻气盛，又急于想要功成名就，他自小寄人篱下，比谁都想要有朝一日站在曾贬低他的那些人头上。在明枪暗箭里，若是想达到目的，必定要割舍掉一些东西。

只是，曾经再如何劝自己要心如钢铁，却还是抵不过人心底深处那最柔软的一部分。

&ldo;你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真的十分舍得。所以后来，我后悔了。&rdo;

赵元善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他见到她的第一面是在她出生后的第三日，她睁开眼看到他，便对他笑了。那时候赵震从没有那么深的意识，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这个孩子是他的女儿，他应当保护她。

所以后来，他一直在想办法与百里伤毁约。

&ldo;元善，你可会怨恨为父?&rdo;

虽然赵震曾做过这件事情，但他并未真的就将自己的女儿送给百里伤那样的人，赵元善也不是不知道赵震这些年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护着她。她不是那等揪着事情不放的人，更何况，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她的父亲。

&ldo;我知道不管父亲要做什么事，都不会完全将女儿置之度外。&rdo;

赵震听罢她的话，有些欣慰。他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问道：&ldo;裴敬甫有没有跟你说过别的事情?&rdo;

赵元善想了想，摇头：&ldo;他几乎没跟我说过什么。是百里伤叫我亲自来问你的，只是，我当时听百里伤的意思，父亲跟他的交易，与裴敬甫也存在关系?&rdo;

赵元善并未直接把话题引到裴敬甫身上。毕竟百里伤已经死了，将话引到百里伤身上，父亲或许会更容易开口。

赵震本来也不打算再瞒着她：&ldo;的确跟裴敬甫有关系。裴敬甫自小是个孤子，被百里伤收养，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百里伤将他送到了我这里为我效命。其实当时各方人马明枪暗箭的厮杀，不过是因为两样东西，罗刹眼和六合珠。&rdo;

&ldo;罗刹眼?&rdo;一提这个，赵元善立马有了记忆。

赵震狐疑的看着她：&ldo;怎么?你知道?&rdo;

赵元善随口胡诌：&ldo;无意听别人说起过罢了。&rdo;

罗刹眼这个东西，她不止是在含光寺无为的禅房门外听到，还有便是前世杨佑病重之时，她无意之间在帷帐后听杨佑同杨卓说起过。

那时她不知道罗刹眼是什么，并未深想。

赵震对她的话没有任何怀疑，接着继续说道：&ldo;据闻罗刹眼有驻颜之效，之前一直在百里伤那里，不过后来被李忘笙窃走，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李忘笙备课缉拿归案，罗刹眼却失踪了。而六合珠当年则在一个女子手中，那女子并非等闲之辈，所以我才跟百里伤做了那场交易。不过，后来那女人失踪，六合珠也成了一个谜。&rdo;

赵元善问道：&ldo;罗刹眼和六合珠究竟有什么样的用，要世人如此念念不忘?&rdo;

&ldo;罗刹眼与六合珠本为一体，据闻是夜郎城的镇城之物，能逆转轮回，也能让人起死回生。但西南之地的夜郎城都只是个传闻，跟别提这罗刹眼和六合珠的来历是否真实了。虽然这两件东西神乎其神，也无人知道是否真的可以逆转轮回，但依然吸引很多人去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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