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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第1页）

陆珩和曾光厦交换了一下眼色。&ldo;你再说一遍，是谁要招安你们？&rdo;陆珩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又问了康老六一遍。

&ldo;我们大头领说，是蒋公公亲自答应，要招安我们的。&rdo;康老六又一次回答。

&ldo;哪个蒋公公？&rdo;陆珩再问。

&ldo;就是去年刚到任的那位南京守备太监，蒋谦蒋公公。&rdo;

陆珩这次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了。也正如此，他的大脑一下短路，却是不知该如何继续问案了。

&ldo;你可知道，蒋公公为何会招安你们？&rdo;曾光厦在最初的惊愣过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他主动接过了问案之责。

&ldo;小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不过这话是我们大头领亲自说的，二头领和三头领也都这么说，那定是没错的。这种事情，三位头领骗我们也没意思。&rdo;

说到这里，康老六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ldo;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官兵又出兵剿灭了我们。&rdo;

曾光厦默默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眼神一亮，又问道：&ldo;你之前说，元宵节那天夜里，你们的大头领、二头领和三头领带着二三十个帮众离开了神鳄岛？&rdo;

&ldo;是的，小人记得很清楚。&rdo;

曾光厦点了点头，随即就看向陆珩：&ldo;陆大人，这事儿有点意思了。&rdo;

陆珩从惊愣中回过神，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道：&ldo;曾千户难道怀疑，蒋公公他老人家……真的做出过招安水匪的决定？&rdo;

其实蒋谦也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蒋谦和水匪之间存在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但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

&ldo;呵呵，这只是此贼一面之词，不足信的。&rdo;曾光厦一指康老六说道。说完，他把脑袋往陆珩身边凑近了一点，又道：&ldo;不是还抓了二十多个水匪们，挨个问一下，看看他们是否都如康老六这般说法。&rdo;

陆珩点了点头，刚想命人先把康老六押下去，这时却有一名衙役从外面走进了堂中。

&ldo;大人，蒋公公来了。&rdo;那衙役一进来就慌里慌张的禀报。

&ldo;蒋公公来了！&rdo;陆珩稍稍一愣，就立即站起身，对曾光厦和郭孝仁说道：&ldo;曾千户、奉德，陪本官一起出迎蒋公公可好？&rdo;

&ldo;奉德&rdo;便是郭孝仁的表字。

&ldo;自当如此！&rdo;曾光厦和郭孝仁异口同声道。

三人刚刚起身，还没往堂外走呢，堂外便传来了蒋谦的大笑声：&ldo;哈哈哈哈，不必劳烦三位移步了，咱家这不就来了嘛！&rdo;

声到人到，蒋谦带着两个随从，走进了大堂。陆珩、曾光厦、郭孝仁三人忙向蒋谦施礼。

&ldo;不必多礼。咱家听说今日陆大人审问那些杀千刀的水贼，左右无事，咱家就来听个热闹。&rdo;蒋谦笑呵呵的说道，&ldo;陆大人，不怪咱家来得唐突吧？&rdo;

&ldo;蒋公公说哪里话，有您老人家坐镇，下官问起案来定会更加顺利。&rdo;陆珩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说完，他就把蒋谦往主位上让。蒋谦推脱道：&ldo;咱家只是来听个热闹，这应天府的公堂，自然是陆大人你为主了。陆大人给咱家搬把椅子，有个座就行。&rdo;

陆珩也不再假客套，便命人在他的座位左侧加了一把椅子。如此一来，蒋谦的位置也在公案之后，虽不是主位，但却占了左侧的尊位。（注：古人以左为尊。）

&ldo;陆大人，不知案情问得如何了？&rdo;落座之后，蒋谦便向陆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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