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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重物滑倒的声音。像是很重的东西砸在地板上。
&ldo;关门了没有?&rdo;霍山扣皱起眉头问。
&ldo;锁对他有用吗?&rdo;
第34章霍老师
子居哭喊着冲出去,抱起地上晕倒的旭。
凌晨的医院长廊灯火通明,大部分病人都在熟睡,少部分在自怨自艾。护士不时结伴走过。黑黑瘦瘦的一个小男孩一个人坐在金属长凳上,两手交叉着放在腿上。眼睛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双手,意图杀害侵犯他的疯子,也曾在最后关头救人一命。也温柔抚摸过弟弟那软糯的脸颊。更曾无知地拉住激愤的段子。
如果爱是伤害,他宁愿不爱。但他才一年级,要离开父母一个人单独生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要他继续若无其事跟弟弟同床共枕,他不敢确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破坏全家幸福的事。
他想找人请教,这种事又羞于开口。
子居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霍山扣拿着半黄皮本书一杯水向他走来。
霍山扣坐下来,自己喝了那杯水。整整跟牛仁抢书时候弄乱的衣领。一本正经地问:&ldo;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rdo;
&ldo;明明是你主动坐在我身边,怎么看都是你有话要跟我说吧?&rdo;
霍山扣伸手在他头上□□。霍山扣的手很大,很暖。像是这个安慰人的动作已经做了千百遍那么熟悉,那么温柔。
子居被这份舒适生生逼出眼泪。昨夜的惊恐,对自己无知伤到人的悔恨,对未来不可知情感的担心,都在这摸小狗一样的手中化作眼泪释放出来。
子居顺势倒在霍山扣怀里。脑袋枕在他坚实的大腿上,眼睛埋进去,不让他看见。
霍山扣一言不发陪着他。温柔的抚摸,一直没有停止过。
&ldo;霍。&rdo;
&ldo;叫我霍老师。&rdo;
&ldo;霍老师。&rdo;
&ldo;我在。&rdo;
平淡到听不出感情的回答。让人觉得后面坐的是一面墙,一面只会听不会开口说出他秘密的墙。这让他觉得安全。
&ldo;霍老师,我喜欢看他难受哭泣的样子,看到他伤心我自己又会心痛无比。霍老师,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怎样。&rdo;
&ldo;我从前有一个学生,&rdo;霍山扣用悔恨的语气,说着过去的事。他说:&ldo;他年幼的时候我以为他年幼无知,什么都没有教他。我以为长大之后他会懂的。结果没有。长大之后他误解了。甚至一度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他以为自己是坏孩子。他以为因为那件事没有人会再爱他。他错误地以为被害的那件事是喜欢,他也就以为喜欢是那么恶心的事情。我知道之后尽力去挽救。不知道算不算太迟。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大人总以为小孩子不需要懂太多。保持天真就好。我现在觉得这是错的。他们有权利早早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长大之后才不会活得那么天真。穿着一身盔甲成熟地活着虽然很累,但是盔甲可以为你遮风挡雨,成熟让你活着更安全。我知道,你喜欢你弟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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