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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问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还能说什么。他不是早就知晓这个女儿一向有主见吗，当年她毅然决然入魔的时候，是不是也在用这样平淡又笃定的眼神看着他呢？已经想不起来了。云天问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仓皇离去。越读蹙着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将神识探入储物空间。……并非越读的系统空间，而是渡月魔尊本人的储物器具。除了那些用来摸索月濯性格处事的物件外，越读并没有擅动空间里的其他东西，它们也不曾有动静。但就在刚才，越读与云天问对话时，空间里却传出了模糊的灵力波动，就在一堆随意堆放的杂物里面。……怎么回事。越读小心翼翼地翻找片刻，从中翻出了一块玉佩——那波动就是从这块玉佩上传出的。它已经落灰，似乎很是普通，但能看出上面刻了字。擦净一看，唔，刻的是“云”字。越读猜测这是代表云家人身份的信物，因为实在不受主人待见，就被丢进杂物堆吃灰。这东西为何会传出灵力波动？越读想了想，开启沉默守望者观测功能。在她的视感中，玉佩上环绕着无数奇特的元素光点。若只是这样，也没什么特殊，毕竟修界千奇百怪的事物太多了，像这样布满元素光点的东西很常见。但是里面有人形轮廓的玉佩就很不常见了啊！——————三日后，云亦久出关。迎接她的是一只神色复杂的越读。“阿久，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越读手捧玉佩，语气格外郑重。“你能看见这里有个人吗？”云亦久：“……？”玉佩里的人形是缩小版的越读，准确的说，是缩小版的渡月魔尊。她以婴孩的姿势静静地蜷缩在玉佩中间，闭着眼恍若沉睡。虽然涉及到小世界之外的事，很容易说着说着就被封口，但越读还是顺利让云亦久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这是原本的月濯。”云亦久表情平淡。越读：“嗯，应该是她的灵体，不知为何会在这里。”渡月魔尊死于毒素。理论上讲，只要是元婴之上的修者，都可以在濒死之际元神脱壳，放弃躯体。之后或夺舍或以秘法重生，就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了。但若是元神有损伤，便无法离体，就算离题也很难保证元神不灭。越读之前以为渡月魔尊已经形神俱灭或转世投胎。毕竟，能导致渡劫期修者身死的毒素，必然损伤元神。否则月濯不会那么简单地离世，连身边的侍从都来不及呼唤。可如今看来……应该是她想岔了。月濯没有彻底身死，却也没有成功逃脱，她的元神封在这小小的玉佩里沉睡不醒。云亦久仔细看了看：“这是云家嫡传弟子的身份令牌。”果然。越读思索：“云家令牌上有什么能护住元神的法术吗？”“据我所知，没有。”云亦久说。那就很离奇了。观测功能可以看到玉佩中的元神形体，却无法分析出玉佩上有没有其他布置。云亦久拿出一块普通令牌，作为云家老祖这点东西还是有的。两相对比，也看不出有何差别。越读将玉佩收了起来。云亦久问：“你打算如何。”“我占了她的身份，总该弥补一下，按照修者的说法就是偿还因果。”越读说。“我想帮她复生，只是不知贸然将元神取出是否有害，还是再等等吧。”云亦久颔首：“我助你。”越读一怔：“你知道怎么办？”云亦久颇为淡定：“不知，但以后总会知晓。”越读：“……”很好，要的就是这种自信。越读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都讲给云亦久听。说到几位弟子离开一事，她就把他们送的“谢师礼”都取出来——只除了那辆超豪华妖兽拉车，它实在太大了。“你看看吧，都是晚辈们的心意。”云亦久一顿。她身居高位许久，收到过各类贵重珍礼，还真没收到过这么生活化的小玩意。越读忍笑：“礼轻情意重。”云亦久：“嗯。”她拿起一只丹药瓶，打开瓶塞，眸中划过异色。“你可知，这是何种丹药？”无瑕冷骨，无双剑尊（十六）越读一看云亦久那双眼里掠过的微光，就觉得不对。她太熟悉这神色了，每当宿主属于“欲”的那一面展露出来时，就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像冰层骤破，其下暗流涌动。虽然不热烈，但就是好像在暗示着什么，叫人不自觉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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