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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云澜的校牌收进口袋里，往田径场走去。云澜把李浩送到了卫生服务站，摸口袋掏钱的时候自言自语道：“咦？我校牌呢？”李浩刚打了一针破伤风，现在手臂还疼着，龇牙咧嘴地说：“是不是……你之前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掉了？”“有可能……”云澜说，“算了，补办一个就是了。”办完一些简单的手续，他走到服务台前，敛去之前的笑容，神色难得严肃一回，问道：“您好，请问一下，上周六值班的护士是哪一位？”柳湛没听云澜的，直接帮他们俩请了一整个下午的假，而他们两个人果然一整个下午都没来。还只请一节课的假，那种伤口哪是四十分钟能处理好的。下午放学后，顾晞桐说要请柳湛吃红烧肉，但柳湛并没有什么胃口，又不想让顾晞桐不高兴，两人约定好了下次再请。他晚饭只买了几个包子。学校食堂的包子比早上云澜给他的差远了，面皮厚，而且肉非常少，与馒头的区别可能就是贵了一块钱。柳湛吃完三个包子就到教学楼后的小树林去了。他照旧爬上那棵树，坐到了树顶的那根树枝上。已经九月初了，日落的时间越来越早，再过一段时间就可能看不到日落了。柳湛把挂在脖子上的beats戴上，手机点开“舒缓”歌单，背倚在树干上，偏过头静静地看着西方的岳麓山。傍晚的云霞红得似火，烧亮了城市的天边。青葱绵延的山横贯于天际，蒙上一层赤色的衣。天与地仿佛两个世界，人类只是两者之间的沙粒。这首歌叫“beeenworlds”，是一首纯音乐，柳汐推给他的，听着有一种空灵的感觉。山上的红色越来越深，柳湛感觉自己的眼皮也渐渐沉重，他整个下午心里都有点烦躁，现在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柳湛眯着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天色已经变得昏暗，小树林边的几盏路灯勉强把那棵大树的树顶照亮。柳汐气得跺脚，站在树下，铆足了劲又扔了个石子上去。树枝都没够着。她刚才在下面变着法喊“小湛”“柳湛”“柳大傻子”，上面的那个人却纹丝不动，睡得正香。她知道找不到柳湛来这儿准没错，但叫不醒是怎么回事儿？柳汐往后退了退，忽然发现柳湛戴着耳机，难怪听不见。既然戴着耳机，那就一定在听歌；既然在听歌，那就一定连着蓝牙；既然连着蓝牙，那就一定可以接到电话……柳汐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纯音乐）……it。snotuntilyoufallthatyoufly……”“我操！”柳湛猛地被吓醒，睁开眼睛，身子一歪，当他意识到自己还在树上的时候已经晚了。眼看柳湛就要掉下来，柳汐站在树下也惊骇万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小湛！”不过柳湛的身手还算敏捷，双手一握就握住了树枝。他身子吊在树枝上，整个人悬在空中，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往下看了看，只看见柳汐已经吓白了的脸。他妈这叫醒服务也太刺激了吧，差一点点世界上最帅最优秀的国家栋梁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柳湛握着树枝往树干那边慢慢地挪，脚下踩到了另一根树枝，然后轻车熟路地爬下了树。柳汐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许血色，急忙上前问柳湛：“有没有伤着哪儿？”“你是今天第二个这么问我的。”柳湛叹了口气，自己在其他人心里到底有多么弱不禁风？“你怎么在树上睡着了？没打游戏？”柳汐问。柳湛喜欢在放学的这个空挡打游戏，今天居然睡着了，实在有点反常。柳湛：“昨晚不是没睡好吗，今天就听听歌补了下觉。而且下午的心情也不怎么好……”柳汐知道柳湛又在烦被诬陷的那件事。“没关系啦。”她用大姐姐的身份揉了揉柳湛的脑袋，笑眯眯地说，“今晚早点睡，回去让妈给你熬点冰糖雪梨。”柳汐比柳湛矮半个头，所以要踮着脚才能揉到柳湛的脑袋。柳湛被揉的时候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下午云澜揉他脑袋时的感觉。也是这种轻轻柔柔的，带着点宠溺的意味，而且云澜要比他高出半个头，那种触感更加舒适……有点享受。柳湛笑了起来：“好了，回去上晚自习了。今天作业多，得赶紧做完才能早点睡觉。”“嗯。”晚自习的时候秦冉本来要来班上默写，结果半天都没见人影。顾晞桐作为秦冉钦点的英语课代表，跑到办公室一看，一个人也没有。班上欢呼，就好像解放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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