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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群人吃饱了，他抽空走到张薇薇身边，话题绕过来绕过去，终于绕到重点上：“你说，有种人天天没什么表情，还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她还付诸行动，自杀过一次，这种人属于什么心理疾病？”张薇薇回答：“你说的太笼统，而且我也没见到人，什么心理疾病说不准，不过要是你身边的人，你要注意一点，虽然我没见过她，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自杀过一次的人有很大可能会再次自杀。”陆小柏闻言，心情瞬间不好起来，他摸摸兜里的手机，想着警察怎么还不给他打电话。心理疾病的严重患者，殷雾岫同学，此刻正站在小区的花园里。这会下午四点钟，太阳斜挂在天上，虽然是下午，不过阳光依然毒。她还穿着上午那身，只是脑袋上多了顶鸭舌帽，帽子是她从沙发缝里抠出来的。花园里除了她，还有一堆老人，穿着无袖上衣，手拿扇子坐在花坛边，一边扇风一边聊天。还有几个坐在柳树底下练太极，手里的木剑舞的像模像样的。太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脸上，她眯起眼睛往旁边挪挪。陆小柏把她当成瓷娃娃，不让她出来，生怕她心血来潮不爬窗了，撒丫子跑小区东边的河里跳河。殷雾岫是那么听话的人吗？她哼哼两声，听话才怪。头几天陆小柏还整天在家看着她，见她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没别的危险活动，才敢出门上班，殷雾岫呢，从他上班那天起，他前脚出了门，她后脚跟出来。这几天，她把小区附近摸得一清二楚，除了公园，还有小区里的超市，小区外的青菜市场、游乐场、图书馆，凡是能看的到的公共场合，她逛了一个遍，总算对现在的社会有点了解了。怎么说呢，现在和大堇朝完全不一样，不仅仅是肉眼见到的环境交通衣食住行等方面的变化，最让她震撼的，是现在的人口。她年幼时，家乡闹饥荒，各个村落的人沿着河流往上走，想一路走到皇城。天子脚下，多少能讨口饭吃。她记得快到皇城时，黑压压的人群堵在一起，前方站了一排官兵，手拿武器，禁止任何人往前走。那是她在大堇朝见过人最多的时候。不过…………才来这里没几天，她发现自己见的人已经超过当时的灾民了。听公园的老太太们闲聊科普，清城还只是国家的一个小市，全国像这样的市比比皆是。殷雾岫不敢想象，这要是闹饥荒，灾民岂不是得绕着国家好几圈？毕竟前面的人太多，后面的挤不进去啊。四处瞅瞅，看到一棵大柳树下有排石凳，左边有个石凳上没坐人，其它石凳上坐了几个老人，她从兜里掏出块糖，剥开塞进嘴里，挪着脚步走过去。屁股刚沾凳子，石头上的凉气还没透过衣服呢，看见不远处有人走过来。人长什么样看不清，不过后面背的大包她看清了。嘴巴里的硬糖咯嘣咯嘣咬碎，直到嘴里的糖全咽下去，她才带着不情愿的表情，慢吞吞起身，往陆小柏家走。等她回了家，刚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外面传来拧门的声音。殷雾岫叹了口气，懒懒散散的表情收起来，变得冷冷淡淡木讷呆滞。一边凹造型表情，一边在心里吐槽，这种戴面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啊啊。陆小柏和张薇薇聊了二十多分钟。杨志海在车上问他是不是看上新来的女同事了。他对着中年八卦大叔矢口否认，并再三嘱咐这老碎嘴别乱说。不是他小题大做，实在是杨志海这货嘴太碎，五分钟前发生的事，他能传的满工作室都知道，这还不算，他还可以和老婆发消息，表达中年男人油腻的思念深爱之情时，顺道和他老婆聊聊八卦。陆小柏有次去杨志海家，发现他老婆杨太太对工作室的事情了如指掌，有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比他这个当事人了解的还要清楚。真不知道这货怎么当上狗仔的，明显不符合嘴严这一项。终于把这八卦男甩开，推门进屋，见人依然坐在沙发上，要不是她手边有拆开的零食袋子，他还以为她一下午没动呢。殷雾岫呢，听见开门的声音，控制住自己没回头，等陆小柏走到沙发前叫她，她才面无表情的扭过头。陆小柏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她穿的宽t恤宽裤子，想起来这还是他下班路上随手从路过店铺买的。想到这，趁着现在有时间，他说道：“今天带你去买衣服，”说到这，小心翼翼看了旁边人一眼，见她表情没有波动，才继续说：“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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