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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进来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胳膊上有条长刀疤，远远瞧上一眼就觉得面目狰狞。她抿着唇，连呼吸都放缓不少。这边太偏，巷子弯曲复杂，职高搭界，周边有不少小混混经常寻衅挑事。好在一中管理严格，他们一般不接近，但如果有撞上来的学生，也不会轻易放过。身后跟进来的男生和刀疤男不像相熟的模样，只周身气质就是天上地下。他身形高挑，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男生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粒，黑色西装搭在胳膊上。走在这样阴沉的地方，却也透着股贵气的优雅。他也不嫌墙壁脏，随意靠了上去，长腿亘在出路，另一只腿微微曲起。而后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取出根烟，夹在指间，却没点上：“你想怎么解决？”“别浪费我时间……”刀疤男沉着脸，辱骂的话还没出口，只见他脸色一变，“我操。你大爷！”江缘探头去看，那刀疤男的手腕被男生握着往下将胳膊掰成扭曲的状态。看起来就很疼。男生笑意不达眼底，眉间透着狠厉：“嗯？”声音慵懒，拉长的语调不似威胁，反倒更像调笑。江缘缩回头抱着小咪的胳膊紧了紧，这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不好惹。几声闷声和惨叫断断续续传过来，她瑟缩了一下，怀中的小咪被勒到脖子，挣扎着从怀中跳出，碰到眼前的杂物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心下一惊，瞪大眼睛看向小咪，压低声音唤它回来。“这里还有人？”男生听见动静眯了眯眼睛，腿上用力将刀疤男踹向一边。千钧一发之际，小咪叫了一声，跳出杂物堆，往远处逃走了。他盯着杂物堆，忽然笑起来：“原来是只小野猫。”所幸两人没有深究，没过多久就离开小巷。江缘这才从杂物堆中钻出来，因为蹲了太长时间，腿开始发麻。她站在墙边揉着大腿等到缓过来时才慢吞吞出了巷子。她揣测着男生的身份，这人看着年轻，身上也没有混混的社会气，应该是被混混找茬，结果踢到铁板了。只是揍起人来也太凶了，看起来比混混还可怕。回到家时，天已经彻底黑下去。赵琳见她一身污渍，皱紧眉头：“衣服怎么回事？”江缘低头看了眼校服裤子上在杂物堆染上的大片污渍，决定将下午的事瞒过去免得母亲担心。赵琳家里往前几辈都是做老师的，礼义廉耻刻在骨子里，打小就事事管着她。把撞见小混混的事跟她说了，保不齐会搞得更复杂。江缘眨眨眼睛，笑眯眯地过去揽母亲：“我今天去喂小咪了。”“你又去找那只流浪猫了？”赵琳将手抵在中间，拒绝和她身上的污渍近距离接触：“洗完澡之前不许碰我。”江缘装作做样做了个伤心欲绝的表情：“这就要放弃你的亲生骨肉了吗？”见惯她的技俩，赵琳懒得理，转身走向厨房：“今晚有饭后甜点，过时不候。”脚步一顿，江缘在厨房门口探出头：“有草莓饼干吗？”“没有。”赵琳从烤箱中端出盘饼干，放到桌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骗人，我已经看到了。”吃过饭，江缘陪赵琳在楼下的客厅看电视。她拿起块草莓饼干塞进嘴里，含糊着点评剧里的情节：“这个女主可能脑子不太好。”赵琳淡淡看了她一眼，将放草莓饼干的盘子从她手底下移开：“你这段时间的摄糖量严重超标了。”意思是她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能吃甜食。江缘眼巴巴看着离自己逐渐遥远的饼干，试图挣扎：“我最近没怎么吃甜品啊。”“你今天回来的时候，嘴角还沾着奶油。”赵琳毫不留情戳穿，侧目瞥见她随意吹了一半的头发，没忍住抬手给她顺了顺。“那是草莓酸奶酪。”“……”赵琳想起下午接的电话，岔开话题：“邵老师说得你考虑的怎么样？”空气安静几秒。她端起桌上的水杯，敛去玩笑的心思：“他又给你打电话了？”“来来回回还是那几句，觉得你不学音乐太可惜。”赵琳垂眸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小口，“他也挺费心，这么下来也有半年多了，你想好了吗？”邵洺霆是他们学校音乐班的班主任，从上学期她拉了一首小提琴之后，找过她好几次，希望她转到音乐班。她学器乐学了十几年，一直以来都是当作兴趣，从来没想过专门从事这行。江缘沉默了一下，轻声说：“他不是说可以试听吗，我先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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