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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她c姐就可以了，”秦真鹿也弯了弯嘴角，“虽然她有时太强势，但心还是好的。”两人走在来时的小树林里，阳光被交错的树枝打碎，斑斑驳驳地落在石子路上，头顶是鸟儿慵懒的叫声，脚下是枝叶被踩碎的“咖嚓”声。苏梦鱼的侧影在树丛间时明时暗，他看见不远处的宿舍楼，忽然止步：“对了，你是不是打算回去给星语心愿写封信寄给她？”秦真鹿也停下来：“嗯，怎么了？”“只是写信多没有诚意啊，不如直接发视频吧？”“发视频？”“对呀，”苏梦鱼忽地笑了起来，双眸眯成一条愉快的弧度，“你跟我过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没等秦真鹿回应，苏梦鱼便抓起秦真鹿的手，拉着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将近在眼前的宿舍楼抛在了身后。现在正值两点多，学生都去上课了，偌大的校园一丝人声也没有，只有暖风偶然带来的树叶的“沙沙”声，有一种午后特有的慵懒和沉谧。这种感觉对秦真鹿而言十分新奇，特殊的职业注定他只能活在他人的窥视下，没有隐私，没有自由，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自在地行走在路上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以及身边某只蹦蹦跳跳的鱼。不过仔细想想，世界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当承受它带来的伤害和痛苦，对此秦真鹿并没有异议。不远处，一块清澈的湖泊逐渐出现在视野中，湖面的波纹淡淡的、软软的，被暖风轻轻吹过，像绸缎般轻微颤动起来，岸边立着几座高大的假山，假山上铺着一层青苔，绿油油的，十分好看。秦真鹿忍不住凑近了点，他感觉到温暖的风夹着水汽吹在他的脸上，擦动了他的头发，同时他也看清了假山上被青苔攀食的红色字体。“书山学海？”秦真鹿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学校的领导还挺有雅趣的。”“什么雅趣，我看是沙雕还差不多！”苏梦鱼绕过假山，熟门熟路地朝湖中间的小凉亭走去，一边不忘吐槽，“别人要是问你，你今天打算去哪里啊？你回一句，我要去尽情畅游书山学海了，人家要以为你学习学疯魔了呢。”秦真鹿跟在苏梦鱼身后，闷闷笑了两下，这小孩说话可太逗了。“你经常来这里吗？”“算不上，只是看见每天早上都有好多人来这边读书，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其实晚上来的人更多，不过苏梦鱼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所以没说。进了凉亭，苏梦鱼凳子也没擦，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秦真鹿见状，也不矫情，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苏梦鱼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秦真鹿，调整了一下倍数，确定他整个人完美地装进了框框里，这才满意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给你录下来，回头发给你。”“好，那就麻烦你了。”镜头里，秦真鹿的白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领口散漫地垂着，喉结性感漂亮，袖口微卷，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整个人看着干净又利落，像刚毕业的学长似的。秦真鹿垂首思考两秒，然后抬头，朝镜头露出一个笑容。一瞬间，苏梦鱼的心脏莫名跳动了一下，手指反射般按下了中心的红键。“小愿你好，我是秦真鹿，不过你们很少叫我名字，通常都喜欢叫我‘鹿哥’，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因为这会显得我们像家人一样。”他的嗓音低沉，语调不急不缓，带着一种温柔的力量，让人不禁沉静下来。“对我来说，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亲妹妹，妹妹受欺负了，哥哥会替妹妹做主，妹妹做错事了，哥哥也同样需要负责，今天我很伤心，因为你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秦真鹿顿了一下，苏梦鱼以为他要开始细数星语心愿的暴行了，他却忽然话题一转。“但我相信你是个好女孩，”秦真鹿轻声道，“你只是想要维护我，想帮我说话，你只是很喜欢我。但好女孩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心明辨是非，不做随意伤害别人的事，你说对吗？”他的嘴角浅浅地翘着，眼眸也微微弯着，像盛着一汪湖水，星星点点的阳光缀在里面，温柔得不可思议。这一瞬间，苏梦鱼忽然有点理解“想在哥哥眼睛里游泳”这句话了，等这视频发出去，指不定要淹死多少人呢。“不过，做错事还是要承认的，”秦真轻笑一下，忽地起身拿过苏梦鱼的手机，将镜头对准苏梦鱼，“不知道当事人愿不愿意给她一个承认错误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