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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亦,我知道你是在闹脾气。”走出警察局,封昱衡叹了口气,拉住容亦的手。
容亦正像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在警-察局大门口伸着懒腰享受着自由的气息,冷不丁被身后一只手扯住,一个踉跄。
封昱衡走到容亦身前,霸总的大长腿即使在身材高挑的容亦面前依然显得很挺拔,夕阳映射在漆黑的瞳孔里,连目光都柔软了几分。
“这两年,我是有些忽略了你,你生我的气我能理解。可是小亦,我是个有身份的人,你这样胡闹,传了出去,别人会怎么笑话我们。”封昱衡像是安慰似的抚了抚容亦的头发,嘴角漾起的梨窝像是盛满了美酒,让人沉醉,“没关系,我不怪你。以后我们好好的,你也不要再耍小性子了。你也很久没回家了,今晚我陪你,我们一起回你家吃晚饭,好吗?”
这是上一世的容亦到死也没等来的温柔。
容亦拉下覆在发顶的大手,笑意丝毫不达眼底:“这是结婚以来,封先生第一次主动碰我。”
封昱衡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小容亦才那么一点点高,却总是抱着自己大腿像个挂件,每次分别都哭得鼻涕糊了一脸。那时候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团子似的小妹妹,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容亦渐渐长大,眼中的童真化为浓烈的爱意时。
当每天睁开眼和闭上眼见到的是同一个人,那个人就像空气一样无声无息围绕着你。习惯了,也就没那么在乎了。
“小时候喜欢封先生,不懂事,以为封先生没注意到我是因为我不够特别。开始把自己打扮得标新立异,希望能吸引到封先生的一点点视线。”容亦自嘲地笑了笑,又像是同情曾经的容亦。
“可是封先生依然没有看到我。后来封先生出国了,我想念封先生,每天写邮件,却从来得不到哪怕三两句的回信。”
封昱衡闭上眼,莫名眼睛有些酸酸的。刚出国的时候,完全陌生的环境让他极度不适应,家人工作忙,只有容亦每天三封邮件准时出现在邮箱。几点起床,吃了什么,开心了,想念了,每天的情况巨细无遗地碎碎念在信里。容亦的信里永远是开心的,阳光的。她那么爱自己,不知一字一句写的时候偷偷留了多少泪,却一滴悲伤都不忍让自己知道。是这些信陪着他度过最孤独的那段时光,他却从没想过回复只言片语。
“和封先生结婚是我前二十年的梦。”容亦顿了顿,“但现在梦该醒了。”
封昱衡只觉得嗓子里哽的厉害,往日里容亦对自己付出的一幕幕从未如此生动地一一闪现在眼前。为什么这么明显,自己从前却看不到?被爱着的人总是这么肆无忌惮,是有底气吧,就算忽视了,那个人也不会离开。
“小亦,之前是我错了……”封昱衡听到自己声音沙哑,第一次觉得眼前熟悉的身影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仿佛只要眨了眼就要飘走。七八中文首发www.7*8zw.com7*8zw.com
容亦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应该道歉的容亦已经不在了。容亦向大门的方向指了指,封昱衡顺着看过去,白乔正苍白着小脸扶着门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容亦抱着胳膊似笑非笑:“不去看看?”
封昱衡不懂为什么从今天一开始容亦就总把自己和白乔放在一起说,皱着眉头看也没看白乔的方向:“我跟她不熟。”
容亦无所谓的摆摆手,没继续纠结,转身就走向林助理。林助理已经贴心地拉开车门。容亦俯身钻进车,突然又摇下车窗,对着还停留在原地的封昱衡说道:“我今晚会回容家,你要是想去,也可以去。
反正你的目的也不是吃饭。不是么。”
封昱衡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有些害怕对上容亦清澈而洞悉的目光。
白乔恨恨地盯着容亦的车缓缓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事,就是忽然想通了。”见林助理一直偷偷观察自己,容亦有些好笑,安慰道。
林助理松了口气,想通了就好。这几年大小姐就像中了邪似的,封昱衡的态度容家都看在眼里,可大小姐自己看不透,容先生和夫人只好把这份担心藏在心里。容夫人甚至已经开始寻找经理人,这对两代白手起家的容家女人来说是多么艰难的决定。可大小姐的状态让她实在无法放心把容氏交给她。由经理人打理,好歹下半辈子容亦可以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
之前的容亦沉浸在对封昱衡的痴迷中,根本看不见父母为自己殚精竭虑做出的牺牲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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