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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留与走（第1页）

猫头鹰的这番话无疑是侮辱了索菲娅被万人称赞的美貌，这样一来，这位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也终是有些坐不住了。

而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压抑着她，这种情绪是不能摆出来的。

“很生气吧，你不用压抑着。”猫头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看到刚刚你的灵魂被颜色深重的火焰烧灼着，颜色变得更加难看深邃了——”

索菲娅笑道“怎么会，你看到倒是通透，但是却看偏了。”

“你怀疑我的能力我没有意见，可唯独有两样谁也不能怀疑——一是我的相貌，二是我的读心的能力。”猫头鹰正色道，一拳砸在面前的小几上，震得茶水都洒了出来。

索菲娅终于忍耐不住了。

“你果然很没教养！”

“我野生野长，又没有像是公主殿下您一样，自小生在黄金屋子里，每一步都有别人教着。”猫头鹰哼了一声，扭头像是‘看着’外头，“你自然是不懂我们。”

索菲娅沉默了，她看了看马车车窗外。

马车已经来到了莱尔斯顿的城门外，马车轮子碾在在地上发出辘辘的声音，伴随着一片祥和的人声嚷嚷，哪怕是黄沙漫天也别有一番风趣。

“你喜欢这种气氛吗？”猫头鹰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很显然他已经消了不少气，笑眯眯地凑在她脸畔，“真有够无趣的。果然你这种一步一步按照别人的教导来的女孩子就是没有什么意思。”他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往椅子背上一倒，长舒一口气。

“或者我就应该去找你妹妹，她肯定比你有意思的多。”

“你想怎么做？”索菲娅被一把不知哪儿来的火气烧的整个人都疼，她急忙道，“我早就不想这样下去了。”

猫头鹰笑了起来“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做。”

欧塞尔终于看见了莉莉娅的背影，他的呼吸已经非常不顺畅了，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

“莉莉娅——咳咳咳，莉莉娅……”欧塞尔死死地抓着穆鲁列的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而穆鲁列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穆鲁列生怕他晕厥过去，连忙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砰”地一声，欧塞尔直接从狼背上狠狠地摔了下去，砸在距离莉莉娅不远的位置。

专注生气的莉莉娅因此吓得一哆嗦，低头看下来更是吓得一踉跄。

“这是怎么了？”莉莉娅俯下身子去摸他的脸，甫一碰上他的肌肤便引得心头一颤，“我想起来了，还有契约，那个异体同根契约。如果我离开，他肯定会死的——”

“你会为此留下吗？距离莫娜的城堡只有一步之遥，而跟着欧塞尔的话，你将永远无法抵达。”穆鲁列化成人形走近前来，“如果你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那么……”

莉莉娅猛地抬起头来，她直勾勾地看着穆鲁列，脑子里蹦出来的是当初欧塞尔一次次救下她的场景，他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是一汪鲜红纯粹的血液，那样干净地映着她的模样——【你不敢靠近但是不得不被渗透，哪怕最后被消耗致死。他住在阴冷的角落，不见天日】。

如果她因为心软留在这里，那么她就真的要被消耗死了——不行，她不可能永远止步于此。

莉莉娅站起来，一甩袖子就要离开，而穆鲁列的冷笑声又禁锢住了她的双腿双脚。

“他为你付出的并不少。我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单纯的乐于助人——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乐于助人都能做到把命和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亲生哥哥弄丢了的。”穆鲁列抱着胳膊冷笑，低头看着地上呼吸微弱的男人，“这个小可怜，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走吧，待我去寻一个好的位置把你给埋了。”

“咳咳咳！你咳咳……”在穆鲁列弯腰准备将男人背起来的时候，欧塞尔突然醒了过来，他咳得很厉害，简直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咳出来，他微微睁着眼睛，气息微弱的怒骂道“你竟然要害咳咳咳！我跟你……是有、有什么仇吗！”

“还活着啊你。”穆鲁列直起身子来，伸脚踹了踹他，“那么你就自己看看，这家伙到底愿不愿意为了你留在这暗无天日的阿布拉的。”

欧塞尔听他这么说着，脸色更加苍白。

“你愿意吗？”穆鲁列哼道，语气愈加恶劣，“对着欧塞尔亲口说一遍啊。”

欧塞尔低垂着眸子，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沉默之中夹杂着几声剧烈的咳嗽。

“跟我一起去吧。”莉莉娅低下身子看着欧塞尔，“晚上你没问题的，我必须要去魔女的城堡，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梦想，我不可能因为你就放弃。”

“如果你愿意就站起来跟我一起走。如果你走不动，我背你也没问题。”莉莉娅说，将手伸向对方，“起来吧。”

欧塞尔弯弯嘴角笑了出来“可是我现在站不起来。”

莉莉娅没再忧郁，直接将男人背了起来。

“你这样做岂不是很伤穆鲁列身为一只坐骑的心吗？”欧塞尔趴在莉莉娅背上，伏在她轻声耳畔说，热气从他口中呼出来，像是有意识一般直直地钻进她耳道中，惹得她缩了缩脖子，“你确定不用他吗？”

“不用。”

“因为他刚刚说的那些生气了？”欧塞尔笑嘻嘻地问，“他只不过是因为怕我真的死掉。你就别跟他一样见识。”

“你好啰嗦。而且看起来你已经不需要帮助了——话说的这么顺畅你是不是已经可以自己走了。”莉莉娅不耐烦地说，作势就要将他扔下去。

“把我扔下去的话我就更动弹不得了。”欧塞尔紧紧地搂住她的脖子，轻笑道，“你舍得我被抛弃在这里？”

“喂！你是不是再说我什么坏话呢？”穆鲁列拎着还发着愣的托尔紧走几步，狠狠地将托尔扔在地上，“是不是说我不配做个坐骑呢？当初你就这样，跟莫娜说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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