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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从门前经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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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初到大吴，可能还不了解大吴的风土人情。”关如月后退了一步，“这些年我们大吴比从前更看重对女子的教化，因此民间的大小学堂也开始招收女学生。”

关如月似乎忘记了对霄羽的恐惧，带着几分骄傲继续道：“我和妹妹们就读的孔氏学堂就是京城最先招收女子的学堂，况且这所学堂一直名声在外，学生们也都是高官名流之女，到如今已经是那种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小学堂不能比的了。”

学堂吗？霄羽暗暗思忖着，原主小时候是张崇京请了先生在家里，然后张之瑜和两个弟弟一起学习。没想到十年过去，大吴的女学已经发扬至此了。若真如关如月所说，学堂中的女子多为高官名流之女，那倒真是个好去处……

量完了衣服回到怀瑾苑，晚饭后霄羽又命阿锦挑了两样从苏滇带来的珍贵药材给萧氏送去当谢礼，阿锦回来便提起萧氏说在院子附近盖马厩的事。

“关夫人似乎不那么开心，”阿锦回忆着萧氏让她传话时的情形，“她说既是七王爷的未来王妃，自然就是她的外甥媳妇，家里的马车和车夫都不缺，再另养一帮倒显得和王爷生分了。”

阿锦一面絮叨着一面替霄羽宽衣，霄羽的心思却不在什么马厩上，沉默着躺下，看着阿锦抬手放下一边帷帐，霄羽突然开口道：“阿锦，你说……如果我明天就去找夙夜办事，他会不会嫌我烦？”

“毕竟……他今天才给了银子呢！”霄羽不知为什么开始顾忌夙夜对她的想法，只是以己推人，若是有人又找她要钱又找她办事的，她肯定觉得对方得寸进尺。

“我看不会，”阿锦笑着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两次见面让我觉得，王爷对您可是有求必应的！”

霄羽自嘲的一笑：“什么人会对才认识的人有求必应呢？”

“喜欢的人啊！”阿锦答得理所当然，“我觉得王爷就是喜欢您。”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霄羽板起脸斥了一句转过身去了。

阿锦却是了然的一笑，将另一侧帷帐也放下了，王妃才没有生气，她脸上闪过的羞涩她可是看在眼里了。

霄羽一晚也没有睡好，她倒不是因为阿锦的一句玩笑话辗转反侧，她根本不相信夙夜喜欢她，才见了两次面的男女怎么可能会有多深的感情？

让她睡不着的还是原主没有筹谋过的前路，查案哪有说起来那样简单？况且，这又是十年前的旧案，线索早已随着时间消逝，朝里想来对此也是讳莫如深，她若是贸然四处打探，只怕会引火上身。

唯一的法子就是静下心慢慢来，慢慢地融入京城这个大圈子，慢慢地交几个知心好友，慢慢地培养几个可靠的人手，然后一点一点的渗入当年的旧案之中。

翌日一早，霄羽就让阿锦为她很是梳妆打扮了一番，只是用过早饭她又改了主意，潄过口便要阿锦去打水洗脸。

“王妃，”阿锦不解也不舍，“现在这样很好呀，为什么要洗掉？”

“心里不舒服，”霄羽忍着心中的烦躁，“你就去打水吧！”

阿锦还想说些什么，看霄羽确实有些不快，便将嘴边的话咽下默默的出门打水了。

将妆容洗净，霄羽看着铜镜中的人，鬓角的发丝沾了些许水，一张脸粉雕玉琢一般，真真称得上出水芙蓉。

“色衰而爱驰”霄羽莫名想到这么句话，她突然担心夙夜对她的种种真的基于这张脸了。

阿锦见她盯着铜镜出神，便笑道：“便是不施粉黛您也是极美的！”

霄羽却是苦笑一声：“让青墨出去雇一辆马车吧，不要声张，悄悄地出去，在北大街的路口等着。”

霄羽是第一次去顺平王府，她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这三年只能坑夙夜了，谁让夙夜是与苏滇和亲的人呢？为苏滇公主做些什么是理所应当的。

在心里劝解了自己半天，霄羽看阿锦一直趴在车窗看外面的街市，不由笑道：“这么好奇就下去和青墨一起走路吧！”

“还是不要了。”阿锦想到惊马的事就心有余悸，“我和青墨商量过了，以后一定要留一个人在马车上陪您。待会儿返程的时候我再走路，让青墨上车。”

霄羽笑笑，也顺着车帘被掀起的那一角望出去。这个京城已经跟张之瑜的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好像没有她小时候以为的那么大，却比从前更加热闹繁华。

外面的街道已经找不到儿时的一点影子，恐怕这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不会有人还记得张家人吧？

越接近王府，路上的摊位小贩就越少，看着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好看的，阿锦便悻悻地放下车帘转身坐好。

“等一下！”霄羽却突然出声，车帘被放下的一霎，她总觉得看到了什么让她心念一动的东西。

“停车！”霄羽喊得急切，想尽快弄清心中的异感是从何而来。

阿锦忙又起身去前面喊车夫停车，待马车停稳再回过头，霄羽早已站起身要向外走，阿锦忙上前扶了，又劝着“慢些”，这才下了车来。

青墨一脸不解地望向阿锦，阿锦却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而霄羽望着不远处的宅邸，却忍不住涌出泪来。

每当这种时候，霄羽就疑心原主的灵魂仍住在这个身体里，不然如何解释她在看见张家旧宅时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心痛？

路上并无行人，可霄羽谨慎的心思到底不能让她这么站在马车外肆意地流泪，她一狠心转头又上了马车，阿锦甚至连扶都没来得及扶她。

不知道为什么张家的旧宅仍无人居住，门匾上的“张府”二字已脱落了金漆，黑乎乎的难以辨认。

大门紧闭着，并不能看见院内的景象，只看门外无人打扫的落叶和垃圾就知院内必然也是一片狼藉。

“走吧！”霄羽决绝地放下车帘，再也不看那院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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