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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听说,安康鱼雄鱼是活不长的,”邵渝担心地问道,“但在黑鱼面前,又不忍心问他这种事,却一直担心,如果他的雌的,我就不担心了啊。”
“他是妖怪,不要乱套生物知识!”单姜冷冷道,“还有,你再问黑鱼的事,我就再不让你见它!”
他们这一族按理说雄鱼是活不长的,好在当年有大能出手,一出生就封印了他爹的妖脉,他爹才顺利活下来,后来他出生虽然有四分之三的人血,奈何妖脉太强大,随着他的修为日渐升高,封印到最后已经压制不住妖脉,而在没找到喜欢的雌鱼时,雄鱼会本能地开始长出雌鱼才有的须子钓鱼……
这个威胁太过分太狠辣,邵渝脸都白了,默默坐在一边,寂寞地打开手机,刷论坛去了,他不想要这个师父,他只想要家鱼,这个师父心眼太小了,不喜欢他。
单姜看他不说话,也不去劝,自觉要让他忘记鱼的事情才行,于是他本能地拿起手机,开始刷游戏。
邵渝看着他霸占自家鱼的游戏机,还上了鱼的号,对便宜师父的好感度已经先从友善跌到了中立,现在已经又跌到冷淡,甚至有些担心会变成敌视。
玩了一圈后,单姜满意地甩开手机,果然还是人的手指吃适合吃鸡,再看正在app上看考卷的徒弟,主动凑上去,开始给徒弟讲自家门派的历史,让他知道自己进的是多久远的一大坑、不,大门派。
什么他们太清派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宇宙洪荒啦,强盛之时风头无二啦,有天下无敌的人仙啦,可惜遇人不淑啦,现在成为世界第二啦,更过分的是那个第一准备把自己的下方的各山各峰拆分成派啦,搞不到就是第一百开外啦……
邵渝静静地听完,冷静地反问:“所以,您的改变就只是到处挖人么?”
“自然不是,我还经常学习外派的修法,引进网玦飞峰等先进道器,新开山门。”太清之主如是解释。
“那你只会被昆莱甩得越远。”邵渝觉得单姜可能还没搞懂一件事情,“你们两派的差别,就在于心态,也许,就是你所说的道,在你手里,太清的道,从来没变过。”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哲学的方式论证了一下:“你或许很开明,但你的只是披着改变的皮,器具从不来是强大真正的原因,你内心真正的东西,并没有变过。”
从历史来看,每一次变革,都是需要哲学的理论来支持,否则都只交学费而已,如《国富论》《资本论》这些巨著,看起来只是文艺复兴的延伸,却是撕开历史的迷雾,给未来指出了方向,为一个阶级的诞生奠定基础。
“若本来的我变了,那还是真正的我么?”单姜没那么容易被说服,道者,本就是坚持本心。
“若从来不变,人和咸鱼有什么区别?”邵渝反问。
“想法那么多,你来当掌门算了!”咸鱼姜生气了:“还听不听了?”
邵渝默默点头。
这次单姜却没有再讲历史,而是给邵渝讲解分析了他现在的技能问题,邵渝学的太散,没有形成自己的一套战斗方式,这是他需要讲清楚的。
禹步刺杀,法印可以封锁,吸能可以延迟敌方动作,而他现在欠缺一样厉害的武器,单姜早有准备,摸出一条长长的触须,递给邵渝。
那是条鱿鱼须——还有活性,可以打人。
但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凤阁主的那一条……
“这是从一只大妖身上取下来的,十分新鲜,柔韧极强,你可以用我教的办法把它缩小成一条鞭子,可长可短,算是炼制你的第一件法器了。”单姜对于自己顺手牵须的做法毫无压力,反正这也是他的小零食,只能算物归原主而已。
然而邵渝拒绝用赃物,认为这是对一位民警的侮辱。
“这须是原主人卖我的,有它的精神印记,只有我才可以拿着不挨打。”单姜皱眉解释,随后让邵渝,视频联系了凤阁主,要求对方承认这是物归原主。
凤阁主一时无言,但还是果断地承认了——反正邵渝看起来是他们这边的,那单姜自然也会被拉过来,相比之下,一条须子算是很便宜了,正好也可以让重周不用整天烦着他去砍须子。
处理完法器的问题,单姜还带他去巫女的鬼境里练习了两招,让他熟悉一下战斗手法——让他不悦的是小渝居然对两人的身体接触很是抗拒,明明是鱼的时候,这小子恨不得和它融为一体的!
练习完后,已经是深夜三点,单姜悠然地拿起手机,开始上网,余光瞥见邵渝默默坐在床上,睁着眼睛。
“又怎么了?”单姜凶道。
邵渝抱着自己,低声说:“没有抱……睡不着……”
抱不到大鱼,他没法睡了。
“要我给你抱?”单姜本能地靠过去。
邵渝被吓到了,默默缩到床角,闭眼秒睡。
“矫情!”单姜感觉到自己被嫌弃,转过头,继续上网。
先前还黏糊糊地扯不下来,换个模样就认不出来了,说到底,还是喜欢的皮囊,还是奶奶说的对,男儿多薄情,负心人就应该啖之。
……
邵渝醒过来时,天刚刚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棱,轻烟一般洒在单姜眉间发梢,映照他天人般的容颜,仿佛怕惊动了他。
他轻轻地的了招呼,就径自去洗漱,让单姜感觉到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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