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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她认真地想了想，陈恳道：&ldo;十分感谢您今天出手相助，请问要我以身相许吗？&rdo;

‐‐她这话一出，好家伙，蝙蝠侠自诩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都差点没把住方向盘，踩着油门的脚也下意识一发力，蝙蝠车直接操纵失灵，带着尖啸声原地漂移了出去将近一百米；蝙蝠洞里负责后援的红罗宾直接被自个儿的咖啡呛到了，那手抖得差点没把满满一杯上好的咖啡泼在面前的操纵台上。

布鲁斯以为有达米安这个一见面就能对他说&ldo;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矮&rdo;的孩子在前打了个底，他已经不会对刺客联盟的教育抱任何&ldo;正常意义&rdo;上的期望了，能教出个全首全尾、没缺胳膊断腿的孩子来就成。

结果没想到这个组织还真能一次次地刷新他的认知。要不是他和刺客联盟现在基本上处于两不干涉相敬如冰的状态，他非得去问问那边的教育究竟怎么回事！

他定了定神，压抑着怒火问道：&ldo;谁教你这么说的！&rdo;

菲奥娜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表达的方式不太恰当，可是这能怪她吗？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教过她应该怎样与人相处，在怎样的状况下应该说怎样的话。她所有的知识几乎都是靠看书得来的，而刺客联盟的书房可不会像美国电影一样给你表明是pg还是pg-13还是nc-17，来自全世界各地五花八门的书全都有，真可当得起一句&ldo;包罗万象&rdo;。

她囫囵吞枣看了那么多书，虽然对人情往来了解了一点，却始终不能把握各种感情的精髓，这也是她在说话的时候总带着股微妙的文艺腔和莫名考究味道的原因。说得好听点，她这叫自学成才，说得不好听点，她根本就是个在待人处世、人际关系上的文盲，还是个不能很好地将所学的知识转化为实践的&ldo;文盲&rdo;。

她真不知道这句应该是女性用来向男性表达&ldo;感谢&rdo;的话有哪里不对，被蝙蝠侠这么一问，差点就没把自己蜷成一个球埋进座椅里了，赶紧小心翼翼地道歉：

&ldo;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说？&rdo;

蝙蝠侠腾出手来按了按自己眉心，一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累：&ldo;不该。&rdo;

听他这么一说，菲奥娜立刻就更慌了，都有点结巴了：&ldo;我我我……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以为这是异性之间表达谢意的句子就用了，原来不是的吗？！十分抱歉，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说了！&rdo;

&ldo;……是特定情况、特定关系下表达谢意的句子。&rdo;布鲁斯缓和了一下指向误人不浅的刺客联盟怒火，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最后还是言简意赅道：

&ldo;不要随便乱说，尤其是对比你年长的异性，绝对不能。&rdo;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还是第一个对菲奥娜讲正常情况下待人处世道理的人，刺客联盟里向来秉持着&ldo;正义要靠自己的手来实现&rdo;的道理，哪怕讲了也讲的是歪的。菲奥娜抓住机会，鼓起勇气问道：&ldo;那我可以在什么语境下用这个说法呢？&rdo;

布鲁斯整个人都僵掉在蝙蝠车的驾驶位置上了，半晌之后才挑了个委婉的说辞：&ldo;……对你抱有好感的同龄人说去吧。&rdo;

远在蝙蝠洞里的红罗宾代入了一下自己，设想了下如果他没有生在德雷克家，而是像菲奥娜一样生长在无人管束的刺客联盟里，他现在百分百无法保持像她这样一张白纸的状态，怕是早已变得像达米安一样了，毕竟环境造就人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念至此，他竟然对仅有数面之缘的&ldo;忒弥斯&rdo;生出了敬意，甚至透过她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同样地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和浩瀚如烟海的信息面前，坚定住了自己的信念和意志，艰难地选择着、跋涉出了属于自己的路来，且一直锲而不舍地坚持到了今天。而当&ldo;走正道&rdo;这个行为发生在刺客联盟的时候，难度就要翻上不止一番了。

提姆突然就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布鲁斯会对她另眼相待：虽然她年纪尚轻，却已经值得被尊重。

然而这份尊重并不能抵御风寒和细菌，老实讲，那间地下室哪怕是昧着良心都称不上干净。当蝙蝠车停在菲奥娜的花店门口的时候，菲奥娜已经有点发热了，再加上脚上的疼痛，双重打击之下让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从座位上撑起身子来。

布鲁斯都给她把车门打开了，菲奥娜用力在座位上挣了好几下都没能起得来，要么手滑要么没劲，病歪歪地倚在椅子上的时候真是让人心疼。布鲁斯看她实在是起不来，内心短暂地天人交战了几秒钟，俯下身去把她抱了起来，动作僵硬得更胜往昔，差点没把菲奥娜的头给撞在门上。

‐‐蝙蝠侠的第二次公主抱，排面。

布鲁斯来到了花店门口，发现门竟然是锁着的，便朝着怀中蜷起身体，迷迷糊糊打盹的菲奥娜问道：&ldo;钥匙呢？&rdo;

菲奥娜迷迷糊糊听见&ldo;钥匙&rdo;俩字，便努力伸手往门框上一摸，一把黄铜的钥匙便兜头向她砸了下来，眼看就要在她脑门上敲出个包来了，幸好布鲁斯眼疾手快又臂力了得，单手抱着她都来得及一把捞住钥匙。

他这一动作间，势必让菲奥娜的大部分体重都压在了他的胳膊上和身上。蝙蝠侠的腰间有一条万能腰带，从能克制超人的永远后备方案氪石，到烟雾弹闪光弹麻醉枪之类的各种武器，林林总总什么都有，结果这条腰带正好卡在了菲奥娜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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