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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ldo;你的笑话取悦不了我。&rdo;席向晚诚实相告，她走到了包氏的牢房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ldo;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rdo;

包氏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视线在席向晚和宁端之间转了两圈，难听地笑了起来，&ldo;听说席明德死了。祖父尸骨未凉，你就忙着和男人眉来眼去，动手动脚了？&rdo;

&ldo;我定亲了，圣上赐的婚。&rdo;席向晚有意噎她。

包氏果然没了话说。她坐了两个呼吸左右的时间，又笑了，&ldo;你来问我一件事？我凭什么回答你？&rdo;

&ldo;我今日去了国公府。&rdo;席向晚答非所问，气定神闲，&ldo;你难道不想知道自从二妹妹出嫁之后，她在国公府里过得怎么样吗？她是你最宠爱的独女，捧在手掌心里当眼珠子宠大的，席泽成和席平胜都比不过，去了国公府之后却再无音讯，如今你身陷囹圄联络不上她，难道就不担心？&rdo;

随着席向晚的叙述，包氏的眼睛越瞪越大，可她还是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心，&ldo;等我出去，我自然能见到我的女儿！&rdo;

&ldo;你出不去。&rdo;席向晚轻描淡写地打断包氏的幻想，&ldo;祖父死后，席府已经分家了，三叔不是一个人搬出去的‐‐他带着祖父的妾室唐氏一起搬走了。&rdo;

包氏的呼吸一窒，又慢慢放缓，&ldo;那是我夫君的生母，若是老夫人开恩，自然也是……&rdo;

席向晚观察着包氏的神情，一笑，&ldo;我道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原来也不是。&rdo;

&ldo;我不懂你在说什么。&rdo;包氏满脸平静。

&ldo;唐氏的那个岁数，看起来可真年轻，是不是？&rdo;席向晚慢慢地说道，&ldo;祖母和她只相差六岁，看上去却差了整整一辈儿还多。就唐氏的模样，说是比三叔母小都有大把的人信呢。&rdo;

听见席向晚拿唐新月的样貌和自己做比较，包氏像是被踩中了痛脚似的，呼吸急促起来。

&ldo;对了，三叔母在祠堂里的那段时间，三叔父后头回来，我似乎有时会听见下人说，三叔父晚上并不睡在自己的院中……&rdo;

&ldo;你住嘴！！&rdo;包氏用猛然拔高的尖叫打断了席向晚后面的话，她像是前面那个犯人一样扑到了栏杆前，抓住两根冰凉的铁杆紧紧盯着席向晚，&ldo;他是我的相公，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谁也更改不了这点！&rdo;

&ldo;可等你获罪斩首后，就不是了。&rdo;席向晚垂眼看着似乎伛偻了一些的包氏，&ldo;……那时候，谁来庇护你的子女们呢？哦，对了，我记得你的小儿子，不是懵懵懂懂的年纪一直被养在唐氏身边么？&rdo;

包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情，&ldo;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胜哥儿他‐‐&rdo;

席向晚敛起笑意，冷冷道，&ldo;药，是哪里来的？&rdo;

包氏的瞳仁猛地缩紧，她盯着席向晚的脸，像是看着什么要吃人的怪兽一般，气喘如牛，眼睛通红。

只差那么一点点，席向晚就能死在她的手里，三房就能成为尊贵的侯府主人了！

只差一点，一点啊……

良久，包氏才妥协退让地移开了视线，她颤抖着问道，&ldo;我告诉你药是从何而来的，你就护住我的子女们？&rdo;

&ldo;我在三叔母眼中这么好心吗？&rdo;席向晚失笑，知道这场对峙是自己赢了，&ldo;我已经说了，我会告诉你席卿姿过得如何，仅此而已。&rdo;

包氏握紧了手指，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咬破了嘴唇才一字一顿、像是要将这个名字嚼烂似的从牙缝里挤了出来，&ldo;穆君华。&rdo;

……不是唐新月，是穆君华。

这是一个在席向晚意料之内，又在她意料之外的名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席向晚退后了一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落魄的包氏，将她和白日里席卿姿的身影重叠了起来，&ldo;二妹妹在国公府过得很不好，身边没人伺候，住的是下人的院子，看起来也像是三十岁的人了。&rdo;

&ldo;你‐‐你居然不去帮她！&rdo;包氏口不择言地痛斥。

&ldo;我为什么要帮想害我的人？&rdo;席向晚淡淡道，&ldo;与其怪我，不如想一想，当初究竟是谁将你的宝贝女儿骗进了国公府这个深坑‐‐那个人，才是你最该憎恨的对象。&rdo;

&ldo;……是谁？！&rdo;包氏咬牙切齿地问，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若不是……席向晚怎会这样提醒她？

&ldo;穆君华。&rdo;席向晚淡淡道，&ldo;三叔母可别说我骗你，这是二妹妹亲口对我说的。国公府诗会那日，三叔母能将手脚动到镇国公府中，想来也是得了穆君华的帮助；可从她转脸就将二妹妹推入了火坑也能看得出来，其实穆君华并不乐意帮你，而更像是被你捏住了软肋不得不帮忙，是不是？&rdo;

被戳中了痛脚的包氏没有回答，她紧咬着干裂苍白的嘴唇，盯着席向晚没说话。

&ldo;你有什么理由要包庇她？&rdo;席向晚从包氏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她笑着道，&ldo;听说你在牢中这么多日都没有招供一字一句，也是时候开口了。&rdo;

&ldo;你当我不知道么？&rdo;包氏冷冷笑道，&ldo;在这种地方，嘴巴越紧的人，才最有可能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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