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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量劫秘史（第2页）

韩师张开手掌，一道相貌酷似石海成的魂魄悄然升起，拿出一个玉瓶，小心装了进去，事出突然，只能保住他的生魂。

“晴明，你可知这已是多少会？”韩师突然问道。

没等晴明子回答，又自顾自说道，“十二会，再有约五千年便凑满一元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每会一万八百岁，一会一小量劫，一元十二会，一元一量劫。”

“事发前称之为运，事发后称之为命，运由天定，命由己生，按理说，按理说人的命运可以自行掌控，但世事往往不如人所愿。”

”整个世界就如同一片海洋，强大的鲸族经过长期积累而壮大，私自控制海洋中的规则，如果一切仅止于百年，还不至于破坏平衡。”

“可这种壮大是无休止的，其所需的资源越来越多，相应的其他生命的生存资源越来越少，这种不平衡，最终会演化为量劫。”

“修行，便是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因果交织，最终会带来量劫。你可知上次小量劫是如何渡过的？”

“……”晴明沉默许久还是开口了，“没有记载。”

韩师浑浊的老眼目露神光，“当然没有记载，与其说是天灾，不如说是人祸，世人皆知量劫一至，生灵涂炭。量劫面前，只有三种人，一种是避劫者，隐居蛮荒，远离因果，只求苟活；一种是应劫者，他们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没有选择，没有方向，被时代的洪流所裹挟，最终泯灭在历史里；最后一种便是地仙这种助劫者……”

韩师微微停顿，似在平息情绪，“初代仙官临终前与我说，为了自己不应劫，地仙以界灵为挟，命太元造化界万亿生灵互相征伐，千年间，山川崩毁，海水倒灌，人为的引发了一场小量劫，太元生灵十不存一，硬生生完成了足够的杀孽，安然度过了那次小量劫。而这次，第十二会，是货真价实的量劫，连他也没有信心度过。”

“我算是明白了为何地仙死后你第一个叛出仙宫，”晴明子皱眉，像是得到了寻找已久的答案。

“可五千年太久，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只知道你若不给我仙令，过不了几年我就会应劫，把仙令给我，我转头就走。”

韩师伸出一手，以除大拇指外十二个指节为地支，每十个指节为天干一掐，轻轻摇头。

“大限已至，仙令也救不了你，若是寻个深山老林散去玄阴功，好生调养，还有几十年可活，若是……”

“若是不走，今日便是我的死期？”晴明气急，桀桀大笑起来，一身道袍被波动的灵气吹得猎猎作响，“老不死的，跟你废话够多了，纳命来！”

晴明子掐诀，阵阵黑雾从袖袍钻出，不多时便化作乌云覆盖了石家村上空，乌云中无数鬼魂在翻滚咆哮，阴气涤荡之间，片片飘零的雪花还未落地便腐蚀殆尽。

这还不算，晴明子一拍储物袋，七十二柄黑刀飞出，在空中结阵，笼罩韩师周身。

凛冽的刀罡肆虐，村中建筑寸寸碎裂，倾倒在地时，却化作大片的齑粉。

村中那只每日扰人清梦的大公鸡，连哀嚎都未发出一声，便爆成一团血雾，紧接着被乌云中的鬼魂贪婪的吞入腹中。

烟消云散，偌大的石家村化作平原，唯有那座破败不堪的学堂还在孤零零的屹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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