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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第2页）

秋香笑道：&ldo;一盒玫瑰馅的汤圆，一盒各色细点心，两坛家酿的酒，两只烤鸭。&rdo;

素姐点头道：&ldo;这样极好。明儿叫狄九强跟狄白袜跟了去送罢。&rdo;

第二日狄希陈一早就带了狄员外跟小翅膀，还捎上了小全哥跟小明柏，带着七八个家人出去逛。小紫萱还想去，教素姐拦住了道：&ldo;等姑姑家的依霜依雪来了，你们几个去逛罢。&rdo;

素姐这里忙着送礼收礼打发赏钱，虞先生又带了胡秀才来家。素姐请小九来陪吃中饭，替胡秀才安排房间，命人打扫书房，陆续又有家人回家销假。上上下下忙的团团转。

调羹到上房走了几趟，素姐都没空跟她说话儿，只得坐了西厢房里发呆。到了下午，狄家妯娌们都来了，坐在上房里说话，素姐见了调羹进来，就道还要去厨房瞧瞧，只招乎了一声就走了。二房里那三位比不得狄大嫂狄二嫂还点点头儿，通不把她放在眼里。调羹站在那里说也不是，坐也不是。

狄八嫂又要打马吊，大二两位都推不会，曹氏自衬输不起，也不肯打。狄六嫂才道：&ldo;可惜了，三个人打终归无趣。&rdo;

调羹忙道：&ldo;俺来陪三位侄媳妇打罢。&rdo;就坐了狄十嫂对面。

狄十嫂看了她半天，笑道：&ldo;侄媳妇也是你叫得？快快改了口，不然五嫂不好意思把你怎么着，俺就当了三伯娘的灵前给你两个耳光子。&rdo;

狄六嫂道：&ldo;姨娘，这里比不得你们明水乡下没规矩，这里没你坐的地方。&rdo;

狄八嫂肚里另打了主意，就站了起来拉调羹的手笑道：&ldo;三个人也打不成，走，姨娘，咱们去你住的屋里说话儿去。&rdo;

翠花见调羹走了，才去厨房叫素姐，素姐叫人摆了点心上来道：&ldo;八弟妹呢？&rdo;

曹氏笑道：&ldo;西厢房呢。&rdo;

素姐叫人送了两碗过去。方笑道：&ldo;你们先吃着，老太爷只怕在外头玩的快活，要晚点才来家，我去书房送点心去。&rdo;

书房里早摆开一桌马吊，狄大狄二跟小九都坐了炕边闲话。二房里三缺一，兴致却不小。素姐让了他三位到里间下围棋。因几个侄儿都没来，免不得问一声。

狄大笑道：&ldo;他们三个读书不成，我们两个老的寻思着，就门前几间铺面，开个小铺子，召两个伙计管着，他们寻人去了呢。&rdo;

素姐笑问小九道：&ldo;听说你家也要开铺子，少不少人使？&rdo;

小九笑道：&ldo;不开，过了十五找人把前边隔断了租出去。俺家人手少，要开了铺子哪里抽得开身，还是考秀才要紧。年前托嫂子福也赚了些钱，够一年吃饭穿衣了。&rdo;

素姐笑道：&ldo;有可靠能干的管家也要找一两房。&rdo;

小九道：&ldo;一个白身，人家也不来投，且等俺考个秀才罢。嫂子的胳膊好些了？回去歇着罢，这里俺们都算半个主人，不必招乎的。&rdo;

素姐笑道：&ldo;苦读几个月罢，不知道今年提学道几月份行文岁考。&rdo;

小九笑道：&ldo;罢罢，嫂子比我妈还烦，去罢。&rdo;

狄大跟狄二都笑道：&ldo;可不是长嫂如母。&rdo;

素姐笑着出去，从西厢窗下经过，窗外瞧见狄八嫂哄得调羹眉花眼笑，皱了眉要进去，抬了脚又退回来，虽然心里猜狄八家是想卖假古董给调羹，此时撞进去就是好心也叫调羹当了驴肝肺，不如在狄员外那头提醒几句的好。就走到后边厨房寻思如何说话。坐了盏茶功夫，狄员外已是回来，管家们大包小包提下车，狄希陈带着孩子们先下车，方扶狄员外下来。小全哥跟严明柏手里也拿着几样玩具，素姐跟前行了礼，一溜烟跑去找小紫萱。素姐使了眼色叫狄希陈落后两步道：&ldo;八弟妹在拍调羹呢，八弟卖假古董的事你挑个机会跟老太爷说说，休中了人家圈套。&rdo;

狄希陈点点头道：&ldo;我心里有数。说是当说，听不听可由不得咱们。&rdo;

素姐白了他一眼，道：&ldo;不许赌钱。&rdo;

狄希陈笑着冲素姐拱拱手，快走几步，扶老太爷到书房里去了。

狄员外见狄希陈把二房的侄儿都请了来，跟前济济一堂都是自家骨血，十分快活，狄六狄八拉他打马吊，他也欣然坐下，小翅膀就坐了他边上瞧，指手划脚叫他打这个，吃那个。六八十三个因不算输赢，有心奉承，明里暗里给狄员外凑牌，白叫狄员外数着竹筹快活，吃罢了晚饭，老人家极有兴头，还要再打。狄希陈苦劝道：&ldo;爹若有兴，明日再打，夜已深了，早些歇息罢。&rdo;

狄大狄二也道：&ldo;三叔歇歇罢，要打马吊什么时候侄儿们不能陪你打，老年人熬不得夜的。&rdo;

狄员外却不过大侄儿面子，不情不愿回房去睡。狄六狄八还要拉狄希陈添茶回灯重开赌，狄希陈笑道：&ldo;明儿还有正事呢，不好奉陪，几个弟弟在俺家拘束了半日，此时红烛高烧，翠袖举杯，还是那里乐去罢。&rdo;

狄六笑道：&ldo;哥哥是同道中人，一起踏雪寻芳何如？&rdo;

狄希陈摇头道：&ldo;俺要守孝，弟弟们自去罢。&rdo;

这三位还要拉小九同去，小九道：&ldo;俺不去，俺没银子。&rdo;直接跟了狄大狄二从后门走了。

素姐跟狄希陈开了前门，在轿厅送走了这几个人。素姐道：&ldo;老太爷什么时候家去？&rdo;

狄希陈笑道：&ldo;急什么，明后日巧妹妹来了，调羹必飞也似的回去。&rdo;又问，&ldo;胡先生来了呢，明儿中饭正经请他跟虞先生罢。&rdo;

第127章一物克一物（上）

从前狄婆子在时，口内只有儿子跟孙子千好万好，素姐在跟前就挑素姐毛病儿，调羹在跟前就挑调羹的毛病儿。素姐还罢了，实在受不了在狄希陈跟前尚能抱怨几句，何况素姐一向只把公公婆婆当从前办公室里的经理，不当老两口儿是亲爹妈，再挑她，转过背自过自的日子，实没往心里去。

素姐去了四川，狄婆子单把小全哥当了宝贝捧在手里，整日只拿调羹与小翅膀消遣，调羹再老实的人，眼见自己心爱的儿子不受待见，也叫狄婆子磨得有了二心。童奶奶寻了来，狄婆子厌恶童奶奶多事帮狄员外寻妾，也没什么好脸子给童奶奶瞧。童奶奶有心结交，与调羹就成了个知己，她是个人精，巴不得狄家不和，一来给狄希陈和素姐寻点不痛快，二来人家兄弟相争，外人才好从中取利，三来有了狄员外这座大山，自家母女也不必受狄三的气，狄婆子那里施不得爪儿，调羹却是个老实好哄的。是以童奶奶与调羹近一日，调羹为自家打算的心思就重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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