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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情绪激动，疼痛又加重了一分，蒂凡妮轻喘了一声，面前的男人立即上前一步：“先让我带你去——”

“我哪都不去，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用管我。”蒂凡妮挥了挥手，转身就趔趄着要往外走。

他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只是这回没了蝙蝠侠惯用的那种低沉沙哑，正是蒂凡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布鲁斯的声音：“小妮，我没有骗过你。”

蒂凡妮回头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那张充满谎言的脸撕碎：“没有骗过我？那墙上的那幅画是怎么回事，你是蝙蝠侠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这还不算骗我，那——”

“墙上那幅画里面的人就是你！”他终于再难以保持平日的冷静睿智，布鲁斯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解释清楚，恐怕她以后都不会再听他解释了，他重复着，“小妮，画里的人就是你……”

他不得不快步走上去抓住她的肩膀，以免她再次带着伤心的眼泪离开自己：“小妮，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但我接下来说的话全都是事实，八年前你出车祸之后，从大桥上掉落到了河水当中，从此以后杳无音讯，警方也没找到你的尸体，所以我认为你还活着，我没猜错，你真的还活着，只是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却已经不认识我了，一开始我以为你失忆了，但后来发现不对，你脑海中的记忆还在，只是那些记忆和之前发生过的事完全不吻合。

有人修改了你的记忆，小妮，你的大脑内被植入了一块可以控制记忆的芯片，但是因为这项技术很不成熟，人体对其的排斥反应很大，所以你才会头疼，一个异物在你的大脑里，总有一天会把你害死，小妮！还有你之前吃的那种药，那是为了抑制排斥反应，避免你记起以前的事的药物，对身体器官的损耗很大，再接着吃下去，你同样会死。”

蒂凡妮很想相信他说的这些都是假的，但她望着布鲁斯那双认真而急切的双眸，脑海中顿时闪现过无数个她以前从未见过的画面，她不由得渐渐垂下了头，不想让布鲁斯看见自己恍惚不定，精神几近崩溃的表情。

假若他说的是真的，那……那贝恩……

不不，她不可以怀疑贝恩，她明明记得很清楚，他们以前一起生活在老旧的街区，和爷爷一起……她试图回想起那些记忆，却发现她似乎只能响起爷爷，而关于贝恩的影像，却仿佛完全没有存在过。与此同时，她看到了一张画着浓重油彩的脸望着自己，露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恐怖的笑容，告诉自己是他杀死了爷爷。

杰克？小丑？怎么可能？她八年前根本不认识他，他又怎么会杀了爷爷，爷爷明明是被埋在了废墟里……可脑内的记忆是如此的鲜明，和之前那些模糊的记忆相比起来，它们生动的仿佛就发生在前一刻。

蒂凡妮终于痛苦的抱住了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什么是真的？到底又是谁在骗她？

布鲁斯上前将她紧紧地环抱在胸膛中，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没事了，很快就会没事了，等我们做了手术把芯片拿出来，你就能想起以前的一切，不会再痛苦了。”

蒂凡妮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判断究竟是谁真谁假，她脱力的靠在他怀里，只想让一切快点结束。

·

“布鲁斯·韦恩的五指指纹。”下水道内，赛琳娜·凯尔将口袋里的小信封取出来捏在手间，然后另一只手伸向坐在她面前的贝恩，“那么你也应该给我我要的东西了吧。”

贝恩没有回应，只是站起身，放下手里正在翻看的书籍，一步步走向猫女，气势逼人，他一把拿过她手里的信封，然后一声不吭的又坐了回去，重新开始看书：“给你半小时时间从高谭市消失。”

猫女冷笑了一声，也不是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只是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如此狠辣：“贝恩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偷到他的指纹，你就把那个清除程序给我，现在看你这样，是要食言而肥吗？”

贝恩依旧翻看着书：“对。”

猫女不由暗自握紧了拳头，咬牙道：“嘿，我知道你现在在高谭市的地面以下建立起了自己的军队，但如果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匍匐在你脚下，任你差遣不求回报，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如果我拿不到我要的东西，那——”

“哦，别误会。”贝恩连头都没抬，“不是我不想给你那个可以清除掉过往犯罪记录的程序，而是那个程序根本就不存在，现在都还停留在研究阶段，根本没法投入生产，如果不是我向你放出它存在的假消息，你怎么可能为我卖命。”

“你——”猫女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却又顾忌贝恩的强大力量，恨不得杀了他但却不能下手。

“我说了，给你三十分钟离开，否则，以后就算你想从高谭市逃出去，都没有可能了。”贝恩算是下了最后通牒。

猫女深呼吸了一口气，贝恩这么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她知道他一直在谋划着大事，眼下只怕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她也只能暂且忍了这口气，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但她马上就想起了蒂凡妮，那个女孩子虽然跟自己不熟，但她只觉得她和自己很亲切，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她竟然有一丝犹豫，贝恩谋划的很多事蒂凡妮似乎都不清楚，倘若他拿了指纹去攻击布鲁斯，到时候局面必定一片混乱。

想到这里她伸手打昏了跟着自己的贝恩的手下，重新折回去，想问问清楚，却忽然听到基地中心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指纹我拿到了，米兰达……”这是贝恩的声音吗？猫女很是惊愕，她还从未听过他这般低声下气过，而且，米兰达……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除了这个，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想对我说呢？”那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趾高气昂。

贝恩过了很久才回答：“米兰达，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能成功，不需要再——”

“不需要再给你那可怜的蒂凡妮吃药，控制她的记忆了是不是？怎么了，她的症状是不是又恶化了，除了头疼以外，耳朵也开始出血了是不是？”米兰达用很欢快的语调说，“所以你也心疼的不行了对吗？我的线人告诉我，那天晚上下着大雪，你抱着她在雪中漫步，很浪漫嘛，我的朋友。”

贝恩没有反驳，一切的言语此时已经都是徒劳，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下得了手把一个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了八年的女孩子抹杀掉。

在外面偷听的猫女忽然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她在宴会上见过她几次，米兰达·泰特，这不是韦恩集团的股东之一么？之前还和布鲁斯穿过暧昧新闻，如今看来，难道她接近布鲁斯，接近韦恩集团是另有所谋？她不由更担心蒂凡妮了，她的性命在米兰达的口中，就好像一文不值一样。

“不回答我？好吧，既然你想留她一条命，我姑且顺着你这一回，只是倘若你敢因此误了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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