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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他缓步走去，蹙眉唤她，&ldo;欧阳妤攸。&rdo;

窗帘浮动，日光被厚重的缎布遮挡在外面，房里开了落地灯，微黄的光线笼罩在她肩头。

任他站在边上怎么叫她都不应声。

&ldo;说话！&rdo;他俯身过来，抬起她的脸，作势要掰她的嘴巴，&ldo;让老子看看，怎么突然哑巴了？&rdo;

欧阳妤攸烦躁得扭开脸，她转手拿起地上那张刚画好的画，抬手就撕。

季临川抓着她的手，拧着眉问，&ldo;到底怎么了这是？&rdo;

欧阳妤攸将撕碎的纸片往地上一扔，接着又去撕另外一张颜料还未干透的画纸。

季临川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总觉得眼前这一切有些熟悉。

多像啊……

像很久以前，临近中考，他在她房里熬夜帮她补功课，小姑娘红着眼，苦撑着几个小时做的题，每一道都被他打了叉，错得惨不忍睹。

他不禁恼了，认为她根本没有认真听讲，不然怎么连一道题都不会做，他将练习册往桌上一拍，指着她鼻子训斥道，&ldo;蠢成你这样，以后还能干什么！&rdo;

这话一出，丝毫没顾虑到她强忍了一个晚上，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被他这么一骂，她彻底灰心，双臂一挥，将桌上堆满的书本一扫而净。

嘭嘭嘭，一扑他全推到了地上！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情绪失控，摔了不止桌上的书，还有房间里很多他送的礼物摆件，总之，能摔坏的全摔了，还撕碎了课本和作业。

他确定这死女人有癫疯倾向，早在小时候就显而易见。

那些年一贯温和随意的她，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怎么哄都没用，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

只有欧阳腾远出现，抱着她坐在床上，任她哭够，一句话也不说，整整哭了两个小时，她才渐渐情绪稳定下来。

如今他抱着这个情绪失控的女人，盼着她在他怀里也能得到安抚。

半响，欧阳妤攸倚在他手臂上，愤然地说，&ldo;明明是他们先来找我的，那么紧的单子，别人撂挑子不干了，求我帮忙收尾。我画都画了，可现在呢，一句不需要了，就完事了，我就是好欺负对不对！&rdo;

其实，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些主动找上门的商稿，大多都是来找她帮忙，不是救急就是客户难搞，什么赶时间收烂尾的单子，只要多磨两句，她就会答应。

甚至可以把她最后的成品一次次改得面目全非，好像她也未曾生过气。

圈里传言她就是如此好脾气的人。

任劳又任怨。

简直是物美价廉。

可这一次，欧阳妤攸终于崩溃了……

一个曾站在人生的巅峰，拿过美国最权威的艺术奖项，原本可以一步步变得更好的人，如今的委曲求全，却让她吃尽别人丢来的硬疙瘩，咽不下去，只有吐出来才痛快！

&ldo;我讨厌死那些不守信用的人，承诺过的话转脸就可以不当回事，他们把别人耗费的心血当什么了？随意践踏，说否定就否定，一句客套的话都不会说，简直是，是……&rdo;

她顿时词穷，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恬不知耻的小人。

季临川眼睛透着锋利的光，掌心拂过她脑袋，口吻却似往常一般，笑她，&ldo;看看这点出息！平日骂我倒是挺溜的，外边惹来的气，就知道在家里横。&rdo;

脸上却神色冷峻，想着揪出那个合作方，非整死不可。

季临川原本就不乐意她在家里接商稿，一旦有单子，她就这样没日没夜拼命地赶，几次因为低血糖晕在家里，他发了火，她才稍微收敛，要不是忌惮他拦着不让画，这死女人恐怕早把自己耗干熬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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