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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浩宇和徐之柔听着魔术师令人窒息的描述,连大气都不敢出,根本就没想过,原来魔术师有着如此曲折的经历,尤其是亲眼目睹昔日的助理死亡,这种冲击可以说能摧毁魔术师内心的一切。
此时魔术师脸上已经显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重新回想起过往的种种,让他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助理的意外死亡,那时候他整个人都特别无助,拼命救活自己的助理,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助理断气身亡。
最让魔术师气愤的还是坐在舞台下,神情冷漠跟拍手叫好的观众,感觉犹如恶鬼那样。
魔术师逐渐开始后悔跟自责,如果不是他太急于求成,害怕被人取代自己在小镇中的地位,或许就不会那么心急了,去冒险尝试所谓的新形式表演,那样助理死亡的悲剧自然就不会发生。
可造成悲剧的罪魁祸首又是谁?是那些长相丑陋的怪物,全都该送到地狱里去受酷刑。
自然也包括了那些观众跟畸形秀表演者,魔术师心中的怒火凶猛燃烧,不由自主盯着对面的章浩宇跟徐之柔,这对男女应该也是那些家伙的同类?或许此时二人心中正偷偷耻笑着自己吧?
章浩宇和徐之柔自然也注意到了魔术师的微妙变化,这是一种气场跟人眼神的微妙感。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我只想告诉你,你助理的事就是个意外。”章浩宇沉默片刻说道。
魔术师听着整个人不由一愣,他觉着章浩宇跟那些家伙不一样,不会只出言责怪自己。
“其实意外这种事谁都无法预料,每个人都有自己注定的命数。”章浩宇又继续补充道。
魔术师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再次抬眼盯着对面的章浩宇,这家伙也想劝自己放弃复仇。
魔术师又对章浩宇冷声发问道:“你看到舞台上发生的事时,你脑子里当时想什么呢?”
章浩宇和徐之柔一时间被问住了,因为这种假设性问题,实际上听起来简单其实最难答。
“我就知道你回答不上来,因为那些家伙跟你一样,也是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在那些人的眼中,就是一场演出事故罢了,因为魔术师自己的问题,而造成了助手意外死亡,充其量只能算小意外而已。”魔术师故意把小字给加重音调,而且还夹带着一种强烈恨意。
“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我失去了最亲近的伙伴啊!”魔术师大声咆哮道。
章浩宇和徐之柔眼前已经自动浮现出当时的情况,也明白了为什么魔术师会多年都无法忘怀,因为这些遭遇留下了永远都无法磨灭的痛苦印记,这种痛苦会伴随魔术师一辈子,而且。
“我之前本想终止那场演出,可她却哭着告诉我,绝对不能停下,一旦这场演出被毁掉了,或许整个团队就没有翻身的机会,所有人都会记住团队那场失败的演出,从此再也不会踏入魔术剧场半步。即便到了生命最后一刻,她依然为我着想,就是这样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因冷漠而离去了!”魔术师立马转过头,双眼无比通红,嘴巴里还有少许白沫,愤怒冲着章浩宇跟徐之柔怒吼,“所以该死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你们这种冷漠观众!”
章浩宇和徐之柔不由自动后退了两步,此时的魔术师就仿佛走火入魔了,他的身体和情绪一样,都已经不能受控了,而且还处于一种暴走的极端状态,像极了那种反社会人格类型罪犯。
“你还要问我知不知道你们是谁吗?”魔术师脸上浮现出了狰狞微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就是我最可爱,最残忍,最令人无法原谅的观众啊!同时也是杀死她的真正凶手啊!难道你们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吗?”
徐之柔和章浩宇听着魔术师愤怒咆哮,知道魔术师已经被仇恨给控制了,魔术师的话回没有错,因为徐之柔跟章浩宇确实是观众,而且还知道了整个事件的始末,尤其是助理意外死亡的事。
“没错,我是观众不假,可我并没有罪!”章浩宇抬眼跟魔术师直视,又随之补充了一句,“可我跟你当年那些观众不一样,我不愿看到这种事发生,如果我当时在现场的话,助理的悲剧就能被阻止了。”
魔术师听章浩宇如此说,抬起头疯狂大笑道:“你敢说你和他们不一样?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怎么可能和他们不一样?你们明明都是那样自私怯懦,而且同样毫无人性!我们和那些畸形秀里的怪物没有差别,都是供人取乐的玩物罢了,你们怎会好心关注我们的死活呢?”
章浩宇无奈摇头,他长叹一口气道:“类似这样冒险的表演,我宁愿永远都不看。”
魔术师依旧狂笑不止,他抬手指了指章浩宇道:“或许你确实和他们有些不一样,你比他们更加狡猾奸诈,更知道怎么在嘴皮子上费功夫,可究其根本,你也不过和他们是一丘之貉!”
“魔术师,你助理或许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都还一直惦记着你吧。”章浩宇微微摇了摇头,声音跟面部表情都满是无奈之色,“如果仅仅是为了满足那些观众,我想她根本不配去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之所以她愿意这样做,就是因为你,她不想让你的演出留下任何遗憾,所以只能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换来你能继续演出,这是以命为代价。”
章浩宇说完之后,周围就陷入寂静之中,魔术师的狂笑也随之停了下来,整个人便愣在原地,开始回忆过往的种种,良久之后都没勇气去面对,因为章浩宇所言可谓一针见血,直刺问题核心本质。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又有啥意义呢?如果没了她,就算我的魔术演出色到无与伦比,最终又有什么用?如果我没有了她,谁能来和我继续搭档?如果都没有了搭档,那我的表演自然意味也该落幕了,所以为此我当时也送了一份大礼出去,那份大礼算是我的最佳礼物!”魔术师说着嘴角不受控,再次露出诡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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