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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只是想说一些轻松的事情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谁知道,随即便听见林枷有些压抑的声音。
&ldo;对不起,阿赦,对不起,是我不好。&rdo;
姜赦一顿,&ldo;没关系,你很好了。&rdo;
&ldo;不是的。&rdo;林枷抬起头,姜赦这才看见他痛苦绝望的眼神,&ldo;阿赦,我们回去吧。&rdo;
仿佛有一个锤子在心脏上敲了一下。
姜赦以为自己听错了,&ldo;林枷,你在说什么?&rdo;
&ldo;回去孤儿院吧,我受不了了。&rdo;林枷忽然抬头眼眶通红地盯着姜赦,发出压抑的低吼,&ldo;就算被关小黑屋也好,怎么样也好,阿赦,我受不了了!我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我们走吧,现在就走,马上就走!&rdo;
孤儿院。
这三个字加在一起,姜赦明明觉得自己听懂了,却又不太懂林枷的意思。
他有些茫然,甚至有些慌张,想伸手拉住林枷,林枷却猛地退后一步,慢慢地靠着门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口中发出宛如困兽般的吼声:&ldo;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懂,我什么都做不到,总是走在你后面,我以为我已经努力了,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什么都是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rdo;
&ldo;林枷?&rdo;姜赦觉得有点可笑,表情却透露了他的惊愕无措,他半蹲在林枷面前,双手颤抖地捧起林枷的脸,&ldo;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很好啊,林枷,你对我很好,这世界上,你对我最好了,你怎么会一无所有,你明明就有我……&rdo;
&ldo;我对你不好。&rdo;林枷崩溃地说,他不但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甚至工作了一个多月,连半分钱也拿不到,&ldo;还不如回到过去,至少我可以保护你,管事阿姨会听我的话,她信任我,只要我说你什么也没有做,她总会相信我。&rdo;
他几乎被这巨大的落差感给逼疯了。
从离开孤儿院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一种拖后腿的状态,两个人走的路,他总是远远地跟在后面,现在姜赦觉得他很好,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
林枷几乎可以看到姜赦离开他的样子,他知道姜赦肯定不会嫌弃他,但他受不了,他受不了自己看着姜赦苦苦挣扎,自己却无能为力,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十几年的感情随着生活的苦闷淡下来,到时候,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只要想到那一天,他就惊恐得浑身颤抖,还不如在还没结束的时候,回到的地方。
&ldo;林枷……&rdo;
&ldo;林枷、林枷!&rdo;
姜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ldo;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do;
管事阿姨什么时候信任过林枷?
她什么时候听过林枷的话?
难道这么多年挨的打,全都是他在做梦?
这一瞬间,姜赦忽然觉得背上的旧伤散发着火辣辣的热量,沿着皮肤钻进了心里,让他心脏疼得厉害,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影响,他的胃疼又开始了。
痛得他冷汗涔涔,但姜赦咬了咬牙,把林枷抱紧,试图安抚他近乎崩溃的心。
&ldo;林枷,一个人很可怕的,你忘了吗,是你一直陪着我,生病的时候是你背着我去看医生,住旅馆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忍了下来,我们可能要流浪更长的时间,你很好啊,你一直很好。&rdo;顿了顿,他用脸颊蹭了蹭林枷的发丝,声音放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ldo;为什么你感觉不到呢,我很喜欢林枷,因为林枷对我最好了。&rdo;
林枷浑身一抖,身子渐渐放软,只是肩膀依旧一耸一耸,像是在哭。
姜赦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轻声问:&ldo;到底怎么了?&rdo;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见林枷发颤的声音。
&ldo;可我受不了了,工作了一个多月,老板跑了,我一分钱也拿不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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