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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糊涂的东西!&rdo;叶昔昭怒道，&ldo;你所作所为会酿成怎样的后果你想过么?你又可曾问过我的心意?自作聪明!&rdo;

&ldo;奴婢该死!奴婢该死!&rdo;吴妈妈一面说着一面磕头谢罪，头碰到地上方砖，声声作响。

叶昔昭转而问道：&ldo;说说你与三夫人，到底是为何来往?&rdo;

&ldo;三夫人是有意与奴婢打听夫人一些事，奴婢从未与她说过什么。至于她多次要奴婢过去，奴婢一是没有办法回绝，二来是探她的口风。至于芷兰那件事‐‐奴婢与芷兰不合，府中哪个人不知道?三夫人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让夫人下不来台。在奴婢看来，三夫人对夫人不怀好意，夫人日后要多加防范。&rdo;说完这些，吴妈妈又保证道，&ldo;夫人与表少爷都是待奴婢不薄的人，说句高攀的话，奴婢是将夫人与表少爷当成半个亲人的，这才做了糊涂事。可三夫人那边，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愿以家人性命起毒誓：若有半句假话，奴婢举家不得好死!&rdo;

吴妈妈最是将赌咒发誓这种事看得重，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又指出三夫人不安好心，没道理是假的。叶昔昭呼出一口气，思忖片刻，&ldo;你，我是留不得了。记住，或是返乡安度晚年，或是举家迁出京城。若是再做糊涂事，别怪我让你一家人落得个沿街乞讨的下场。&rdo;

&ldo;多谢夫人网开一面。&rdo;吴妈妈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衫，又再度下跪磕头，再起身时，已满脸是泪，&ldo;夫人保重，也请放心，奴婢会尽快离开京城，不会再给您添一丝烦扰。&rdo;

叶昔昭看着吴妈妈的背影，心绪复杂，难以用言语形容。吴妈妈在她身边多年，每日里嘘寒问暖，很多时候，是把她当成亲人一般照顾着。芷兰、新竹也一向尊敬这个人，直到进到侯府之后，两个人才慢慢地生出不满，只是一个会不管不顾地说出来，一个将情绪藏在心里。

叶昔昭转念又想，会不会因为往日情分，使得处置的方式太过宽容了。

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叶昔昭便命人去了相府一趟，让母亲午后过来一趟。

过了些时候，芷兰走进门来，&ldo;吴妈妈整理行囊的时候，主动拉了新竹去在一旁监视，只带了几件衣物走了。她给夫人做了两双绣鞋，稍后奴婢拿过来。&rdo;

叶昔昭听出芷兰语声中淡淡的失落，勉强扯出一抹笑，&ldo;你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rdo;

&ldo;是啊，&rdo;芷兰抿了抿嘴，&ldo;新竹说，吴妈妈一面收拾行囊一面叮嘱她很多事，都是关于夫人的喜好，一面说一面掉眼泪。新竹跟着哭了半晌，现在还红着眼睛。奴婢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rdo;

一番话说得叶昔昭心里也酸酸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如此。

午后，孟氏过来了。因着前几日才来过，便没去太夫人房里。

落座后，遣了丫鬟，听完吴妈妈的事情原委，孟氏笑道：&ldo;以往倒是没看出，你是个心慈手软的。&rdo;

叶昔昭知道话中深意，叹息一声，&ldo;我在闺中的时候，您整日里被几个庶妹缠着，又有忙不完的家事，吴妈妈陪着我照顾我的日子，可比您都长。不要说一个人，便是个物件儿，跟了这么多年，也做不到下狠手。再说了，这也不是杀鸡给猴看的事，处罚太重了，别的下人反倒会觉得我是翻脸不认人的性子，谁还愿意对我尽心尽力?&rdo;

&ldo;我明白。&rdo;孟氏点点头，&ldo;回府后我就派出两个人去，监视她的去向，也会出言警醒几句。这样一来，她再做糊涂事，便是开罪相府，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况且，你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她岂会不明白。&rdo;

叶昔昭点点头。

&ldo;过两日便是你父亲的生辰，你与侯爷‐‐&rdo;

叶昔昭回道：&ldo;侯爷说会与我同去。可是如果被政务绊住，那就没办法了‐‐如今他在家养病，却还不时被传召进宫，昨夜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rdo;

&ldo;有这份心就好!&rdo;孟氏舒心地笑了起来，&ldo;便是只有你回去也无妨，咱们母女好好说说话。到那日可一定要早些过去。&rdo;在侯府，很多体己话想说，却总是觉得不踏实。

&ldo;一定。&rdo;

说着话，太夫人过来了。

先前因为叶昔昭的态度，亲家两个也亲近不起来，每每孟氏过来，总是刻意先去太夫人房里，与别人家正相反。因为婆媳情分淡漠之至，孟氏总会歉疚地说是自己没把女儿管教好，太夫人则总是说是自己没把儿子管教好‐‐小夫妻不合，最为难最不好做人的其实是她们。

这一次，两个人相见，显得很是亲热，热热闹闹地说了好一会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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