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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都是工具人（第1页）

沙子能烧出琉璃来，这种事情别说李二不信，就连当初亲手用沙子把琉璃烧出来的贺徕都差点儿被事实给吓得疯掉。

可是却又由不得李二不信。既然不是巧取豪夺，李祐的家底儿又支撑不起，那便只有这玩意儿的造价极低这么一个解释。

李二缓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说服自己相信，这种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天下奇珍”确实就是一堆沙子烧出来的东西。而一旦相信了这个事实，李二不仅是对面前的琉璃失去了兴趣，还又有了给李祐一巴掌的冲动。

“所以，你就是拿着一堆泥土和沙子烧出来的东西来糊弄朕和你的母后、母妃？”

李二瞪着李祐道。

“……”李祐无奈地看着李二，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长孙皇后掩嘴轻笑，看了看自己使小性子的丈夫，又看了看无奈的李祐，道，“祐儿本身家底儿就薄，您还嫌弃这嫌弃那的。况且祐儿是没送好东西给您吗？那曲辕犁还有掘井的法子，不比这些饥不能食、寒不能衣的身外之物好得多？”

李二气呼呼地冷哼了一声。

阴妃感激地看了看长孙皇后，又冲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儿子感激一下皇后的照顾。

“还是母后懂我！”李祐笑嘻嘻地道，起身又去翻箱子，又抱出两口木匣，分别放在了长孙皇后和阴妃面前，示意二人打开。

两个女人打开匣子，里面是摆得整整齐齐的小瓶子，有瓷制的，也有琉璃的。每个瓶子看上去都十分精美，瓶口牢牢塞着木塞。

“倒是精致。”长孙皇后拿起一个淡蓝色的琉璃瓶，晃了一下才发现，瓶子依然还是透明琉璃的，只是里面装了淡蓝色的液体。

李祐接过长孙皇后手中的瓶子，拔开木塞，殿中的众人立刻便闻到了一股气人心脾的花香味儿。李祐沾了一些抹在自己的手腕上，递到三人面前，得意洋洋地道：“这是香水，乃是集成了百花精华精炼而成，只需极少的几滴，便能持久留香，再也不用每天挂一个碍事的香囊了。这也是儿臣送给母后和母妃的礼物。”

长孙皇后和阴妃眼中光彩大盛。女人对这些东西永远抱着最为热情的态度，那股子浓烈的花香味儿蕴绕在鼻尖，对每个女人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两人也不待李祐继续讲解，便自己动手去拿匣子中的小瓶，挨个打开闻里面的气味，果然发现每个瓶子中的香味都是不同的，有兰花香、迎春花香、玉兰花香、槐花香、梧桐花香……气味浓烈但并不刺鼻，蕴绕在鼻尖让人心旷神怡，宛若徜徉在花海中一般。

“这些都是单独的花卉提炼而成的，算是比较精致的香水。”李祐继续解释道，“除此之外，儿臣还做了一些混合花香的，虽然听起来好像比较好听，但实际上是因为经验所限，最早制成的一批把所有的花卉都混杂在了一起。所以香味也无法分辨，更加浓烈，但有些失了淡雅的风味。母后和母妃可以拿来赏人。”

长孙皇后和阴妃兴致勃勃翻弄着匣子中的香水，对于李祐的话只是简单点头，倒是两人之间热烈讨论着哪种花香更加让人意醉神迷。

“母后！”李祐稍微提了提音量，等长孙皇后看过来，才道，“您身子不好，过于浓重的香味会让你身体不舒服，这香水适量便好。另外，儿臣特意给您精制了一款薄荷味的香水，醒脑开窍，倒是可以多用一些。”

“祐儿有心了！”长孙皇后高兴地点头，等李祐指点她从匣子中挑出那几瓶薄荷味的香水，打开闻了闻，果然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李二对于长孙皇后和阴妃关于香水的讨论其实也是很感兴趣的。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李二算是这些香水的间接受益人。不过需要端着大丈夫的架子，在儿子面前和妻妾讨论香水的话题不合适。再看看李祐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却没有专门送给自己的礼物，忍不住便又想张合手掌。

“有好东西，不过不能当着母后和母妃的面说。”李祐趁着长孙皇后和阴妃讨论得兴高采烈，无暇他顾的时候，凑到李二耳边小声说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儿子还是想着您的。”

李二斜了李祐一眼，却看见自己这个儿子冲自己挤了挤眼睛，这个小动作忽然之间便让李二心情舒坦起来：和自己的儿子有些妻妾不知道的小秘密，这种感受让李二感觉既新奇又好玩。

“咳！”李二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道，“你们姐妹便继续讨论这些首饰和香水吧，朕要再问问祐儿齐州的事情。”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想要去看看李祐留下了什么好东西。

“不急！”李祐赶紧止住李二，腆着脸笑道，“母后、母妃，这几日不妨多招些诰命贵妇到宫里面陪你们说说话。到时候可别忘了戴上这些琉璃首饰、抹上香水。”

“你打什么主意呢？”李二心中急得不行，但一听李祐这话，便忍不住问道。

“没办法，儿臣说了，齐州穷啊！”李祐又摊了摊手，道，“儿臣还想找您买些代国公的缴获，可是没钱怎么办？只好打打这些贵妇诰命的主意了。”

李二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关窍，忍不住在李祐头上拍了一巴掌，道：“就为了你的鬼心思，还敢支使起你母后母妃了？！”

“陛下说得什么话？！”长孙皇后却不依道，“祐儿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齐州？而且……从那些高门大户手中赚些钱财又有什么不可？”

李二想了想，竟然认同地点了点头，道：“这事儿你们商量便好。”

说完就带着李祐和无聊到快要睡着的李治转回前面去了。

李祐边走边偷笑：女人得了好首饰，哪里有不显摆一下的心思？李二这个钢铁直男……

回到甘露殿，李二大马金刀坐在那土爆了的太师椅上，睨着眼睛看着李祐道：“小子，朕可是帮你打了掩护了，要是拿出来的东西不让朕满意，有你好看的！”

李祐呵呵一笑，朝刘寅拱了拱手，刘寅便笑着去了偏殿，让两个小黄门抬出了一口之前李祐特意叮嘱他留下的箱子。李祐上前将箱子打开，取出一个白瓷瓶来，上面依然塞着木塞，瓶子却比香水瓶子要大得多。

“香水朕可没兴趣！”李二摇头道，“装得再多也没用。”

“您闻闻！”李祐笑着将木塞拔出来，将瓶口凑到李二跟前，说道。

不用凑得那么近，李祐拔开木塞的时候，李二便闻到了一股能勾起腹中酒虫的浓香酒味儿，忍不住狠狠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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