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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怪人怪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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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连山注意到自从常吾一直有意在避开自己，显然昨天去了一趟村长家之后，他似乎就不太乐意接近自己。

反而那两个孩子，自从连山答应教他们识字之后就一直缠着他。连山当然也很高兴教两个孩子，他还想从两个孩子那边问一些事情，但常吾却阻止了两个孩子，始终告诉他们不要去烦连山。

这让连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略感不快。

但他没有生气，他知道这里的人和自己认知之内不一样，所以他想的是找个机会设法说服这位猎户。

这天下午，常吾刚刚帮着连山忙完田里的事情。他蒙受连山收留之恩，虽然不太想和连山联系太深，但这恩情总想法要报答，所以他一早就过来帮连山忙田间的事情。他见田间的事情忙完了，便告了声辞想走，没想到连山却拦住了他。常吾见他拦住自己，立时显得有些不自在：“连山兄，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连山看出了这个大汉眼神中的不自在，但他还是说道：“常吾兄，我想问你一些话。”

常吾迟疑了一下，随即说：“不知你要问些什么？”

连山脸上露出一丝好奇的笑容，他说道：“常吾兄，其实我只是想与你问一问，你们父子这一路上碰到那些妖怪的事情。”

这个问题一出，常吾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沉，毕竟这些事情是他毕生不愿提起的痛苦可怕经历。何况昨夜辰有的话还历历在耳，眼前这个人到处搜罗神妖的传说似乎有什么目的，他不愿卷入什么阴谋之中，因此迟疑的神色马上就变成了不愿的神色。

连山看到了他的表情变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表情说道：“常吾兄，我不知昨天夜里村长辰有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希望你都不要轻信。我这人虽然行事习惯与你们不同，但我决然没有发疯，你一定要相信我。”

连山说得虽然诚恳，但常吾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神情还是十分犹豫。眼前这人虽然行事瞧来确实奇怪，但毕竟是收留了他们父子三人的恩人，他既不愿拒绝他，却也不敢轻信他，一时间心中也不知该怎么决断。

他沉默良久，这才反问道：“连山兄，我听闻你一直对这些神仙妖怪的传说十分感兴趣，却不知你到底为什么要搜罗这些传说？”

连山看着常吾的眼睛，知道不设法说服他不行，于是说道：“常吾兄，实不相瞒，我搜寻这些传说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不信，因为我要找到其中的真相！”

“你不信？”常吾一愣，他活了半辈子，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不信神仙与妖怪。这些传说由先辈传下来已经数千年了，天下人皆以之为铁律，现在竟然有人敢质疑祖宗之言？

“常吾兄，你说神仙妖怪在这世上出现了千年之久，”连山知道常吾会吃惊，他不等常吾再问便首先反问，“那你可曾想过，这些神仙妖怪从何而来？我们为什么要祭祀神仙？又为什么要与妖怪为敌？”

常吾被问的一愣，但他随即说道：“我怎知它们从何而来，这有便是有，何必想那么多。这三神开创并主宰天地，天下众生尽皆受其管束，我等凡人自然要祭祀神仙以求庇佑。至于妖怪，这些妖怪它害人、杀人、吃人，那自然便是我等之敌。”

“那你说，神仙为什么要庇佑凡人？妖怪为什么要杀人吃人？”

常吾这一下可被问住了，但他马上反问道：“天下事自有天下理，你何必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山中的大虫也吃人，也不曾有人去问大虫为什么吃人，怎么，难道你也不信大虫会吃人？还是说你也想去查查山中大虫为什么吃人？”

连山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顿时微微一窒，随即说：“哎，常吾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世上这么多传说，天下人祭祀所谓神仙如此多年，却从没有人见过神仙。这么多人死于妖的手上，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妖从何而来，难道不可疑吗？”

常吾似乎有点理解了连山的意思，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难不成这些传说都是假的？”

“那当然不是，我是说这其中必有可疑。”连山苦笑着摇头说：“常吾兄，这样吧，你且听我与你说个故事，这个故事叫三人成虎，不知常兄你听过没有？”

常吾茫然地摇了摇头。

连山道：“这故事是这样的。在我家乡附近有个村子，有一天呢，有个汉子刚在田里忙完回去，结果有人跑出来和他说村里来了只大虫，有好多人被大虫吃了，叫大家赶紧逃跑。常兄你想啊，那大虫向来只在山中恶，从来没听说过有大虫会跑到人住的村子里。所以那汉子一开始不信，谁知后来又有一个人跑出来说来了大虫，然后又有第三、第四、第五个人跑出来说村里来了大虫。常吾兄，你说这么多人都说来了大虫，换是你，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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