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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了很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温柔的用手抚摸着晓静的脸,跟她说话。
“晓静,你不会丢下妈妈的。你小的时候,咱们两个人那么苦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你记得吗,你上幼儿园的时候,一直跟我要爸爸,我带着你去找他,但你奶奶抱着他的孙子把我们挡在外面,还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你可凶了,跟她吵,还安慰我说“以后只要妈妈,不要臭爸爸了!你不会不要妈妈的对不对?”
“我知道,后来对你太严厉了,但每次打你,骂你,妈妈的心里更难过!你没有爸爸,也没有姥姥,也没有兄弟姐妹,妈妈怕万一那天我也突然不再了,你自己该怎么过?所以我要逼着你,我要让你提前学会很多东西,我会特别特别严格的要求你……”
“我错了,妈妈错了!你从小就怕打针吃药,你怕苦,你怎么能吃得下那么多的安眠药呢……
“妈妈求求你醒醒,你想要怎么样妈妈都答应你,你想离开我,妈妈绝对不去烦你,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出现……怎么样都可以,或者我去死,好不好,好不好晓静,只要你醒过来……妈妈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力气一点一点被抽干,最后只剩无声的啜泣。
病床上的人眼里溢出两行泪水,但她没有发现,沉浸在悲痛和自责里,无法自拔。
躺着的晓静没有回答,只轻轻回握住了她的手。
她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医生,医生,我女儿刚才动了,你快来,快来!”她握着晓静的手大声的喊,来不及站起来,就这么半爬着想到门外去喊人。
“妈……”晓静忍不住了,拿掉了呼吸罩,坐起来喊她。
“晓静,晓静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不要哭,乖你不要哭,你是不是不想见到妈妈,妈妈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只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妈妈现在就走……”她看着哭泣的晓静,又想帮她擦泪,又不敢,惊慌失措又不知所措。
“妈,抱抱我……”闫晓静哭着说。
“……呜呜……”她愣了一下,随后像个孩子一样抱着闫晓静痛哭。
有阳光照进来,屋里多了点黄色的暖光。还好,墙上的时针不过转了一圈。
黄娴玉、聂海、江凡几个人也来了医院。
“怎么了?”江凡看着哭的眼睛红肿的樱子问。
“……呜呜……”樱子一说话,泪就止不住,用手指指病房。
“她怎么了恬恬?”江凡焦急的问。
“说来话长。好了,不哭了,都没事了。”恬恬说着去抱住了樱子安抚她。
江凡叹了口气,放心了,过去轻轻的揉揉樱子的头。
聂海看着哭着的樱子,哭着的袁媛,眼圈红红的班主任和……冷静的安抚着众人的恬恬,感觉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回去后,几个人到小吃店吃饭,江凡和樱子去报饭。
“是你出的主意吧,厉害。”聂海了解完了事情的经过,笑着说。
“没什么,我一直都是个老成的人。”恬恬漫不经心的说。
“噗……”聂海听完,直接呛到了,“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事实而已,人本就天性不同,有像樱子这样单纯可爱的,也有像我这样老成无聊的。”恬恬看着他说。
“你……”聂海还想问什么,樱子和江凡回来了“你俩聊啥呢?”
“没什么,饭好了吗,好饿。”恬恬又恢复了一贯的浅淡表情。
晓静的妈妈事后跟班主任请了半个月的假,好像是带着晓静出去旅游了。
也许有些事情不会瞬间就改变,但至少,我们在往彼此的方向靠近。愿你明白时,还为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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