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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的故事 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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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在那户人家住了一晚，天亮后启程。

明华说先去妖都，我心中甚为庆幸。雨之牙单独拎出来一个住民，都是拥有毁灭世界的能力的，但是他们彼此都没有相互毁灭，还是不用太担心的。反而是那群“神族”，在这个妖都可以和人类和平共处的世界里，他们仍然保持着一言不合就内部互杀，顺便还屠城灭国的风。这并非夸张，也不只是传言，那些从此在地图上消失的地方，我也是去过其中几个的。

明氏一族是鬼之国出来的，几百年来主要从事神鬼方面的业务。我是个除妖师，不过除灵师与除妖师同使用灵力驱除阴邪之物，从人类角度没区别。我了解他们的强大，未来很有可能接触，心中的畏惧，比普通人还要多。

我的那个师傅，跟“神族”似乎有什么关系，知道点内情，还说出过“都是有原因”的话。可能是吧，“神族”乱杀人是近几年才有的，而就在十余年前的时候，他们曾有过灭族的传闻，后来又突然复兴，风评一度非常好，不知怎的就堕落成今天这个地步。真乃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但那又如何，每当我看着地图，都担心什么时候自己也会从世界上除名。

我究竟为什么存在，为什么离开？“神族”最疯狂的那一段时间，我经常会想一些活着的意义之类的问题。我现在是排名第一的除妖师，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单论战力也能排名前十。而老师则在临死前各方面都没掉出过前十，被人称百年难遇的天才的人物。这样的我们，师傅说，与明氏是绝对拼不过的。

说到明这个姓氏，其实有点特别。我所知道的版本中，渊源都可以追溯到千年前古代文明集体灭亡事件。还是简单来说吧，我们这种人中，这个姓氏在代表了灵力的最高最强体现，与传统意义上的血脉传承无关，是完全另一体系的传承。但并非巧合的，直至今日，数百年间这个姓氏只属于那个家族。一般来说，血脉的传承，繁衍的过程中人数会越来越多，而明氏不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有着除名体系，被除名的人会被剥夺姓氏。所以明华这个完全没有灵力又有这个姓氏的人，我是完全看不懂的。

我就喜欢令我看不透的人！

有一点是，那一族对于“明”的意义相当看重。世俗界曾经有多少人有这个姓我不清楚，但是“神族”这几年杀得应该差不多了。所以就算明华是个普通人，能顶着这个名字活到今天，也可以说是奇迹。

他和我一样，今年十六，却在上阳甚至整个丰国都著名，没有被抹除，绝对有一个庞大的团体在控制。一般想想，也就是家族了，但“神族”之凶恶，谁让他有这个名字绝对饱含了恶意。

而且，私心里，我自己是个孤儿，对于那个把十四岁的他丢到其实只是利益共存关系的朋友家里的家族没什么好感。我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已的苦衷，错了就是错了。模糊记忆里的那个明媚孩子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还这么年轻却要算计着人心利益，不是一两句“这就是现实”可以抵消的。丰国繁荣昌盛数十年，只要有心，就没有无力回天的事情！

眼睛又渐渐痛起来了。我很少这么激动了，因为幼年发生一些事情，现在一激动灵力就会不受控制地冲击眼睛部分。看惯了人、妖、鬼之间的各种破事，我不该再有现在的负面情绪了。

管那些过去的事了，明华他都不在意，我有什么好在意，明华若是在意，我在意就是戳他伤疤。我们是有未来的人，应该着眼看重未来。

对了，确实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在意。

“你们家族如何能何妖界攀上亲事我就不问了，那个姑娘，具体说说？”

“她不是妖族。听说善良可人美艳大方世间所有美好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她。”

“但是？”我看着他笑，“才八岁？”

明华脸上露出“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随即又恍然。妖都里住着的不是妖族的人类，其实只有一个。

也可以说是两个。

我们暂时住在边境旅馆里。由于入境审查，不知道还要停留多久。

西子国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国家，十年前的某一天大陆诸国发现了这个平地而起的怪物，在当时，这个怪物就已经强大到无法撼动了。

它最初只有一座城池，不断吞噬周边各国的领土成长，这其中也包括丰国的领土。丰国军力世界前五，但西子国是连妖都也能收入版图的国家，世界不只是人类的世界，牵扯到妖族，不可以常理对待。所以整片大陆对于西子国都有点能不面对就不面对的逃避心理，在国人不遭受危险的前提下随意放任。这样对不对，我也不知道，我是除妖师，跟妖怪打交道的时间比跟人类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对于人类社会中的事情不了解无法做出评价。

出入手续中，丰国这边是比较随意的，但西子国就很严苛了。严归严，我因为工上的事情出入该国多次，感觉还是挺公事公办的，过程公开透明，一旦证实你的身份就立刻放行。或许他们也觉得挺麻烦的？每年对西子国“感兴趣”的人挺多，跟那些人比起来，我这种人多看一眼也是浪费时间吧。

我的经历告诉我，一套流程走下来五天就可以通过了。但这次久了一些，我想是因为明华的缘故。同为丰国知名人物，我和明华的经历都被扒过。我的过往长一些，从我八岁到上阳以来的种种事情，包括在巷子里斗殴的那些小事都没被放过。我倒是希望他们再知道得更多，因为在之前的事情，我的记忆里罩着一片浓浓的雾。

明华同样是没有来上阳前的经历的，有各种推测，但他说笑间故意放出来的言谈令每一个推测都有了证明，也都有漏洞。真正见过他以后我就想，他一定很累，也很孤单。我们两个都是家喻户晓，又谁也不知道真实身份的人。

回到入境审查，我有着八年除妖师履历，还是值得信任的，明华就很难证明他没有特殊的居心了，他这两年的事迹说不定还让他有了成为重点监护对象的资格。

没关系，我陪你啊，反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就算是边境也不会感到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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