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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完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一室寂静。只剩下桌上手机不断跳出的微信提示音。
阮瑜终于有反应了,她想扭头,视线往旁边看,要站起来。
“去哪?”段凛音色有点哑,仍额际相抵。
“……床上。”
她说话语速比平时慢,但语气异常笃定:“我要去刨一个被窝,把自己埋了。”
段凛平静:“陪你?”
阮瑜:“……”
“不是,你不要仗着我有点醉,就,说这种话啊。”她耳朵通红,显得义不正辞不严,咕哝,“我其实都记得,明早起来肯定也忘不了,到时候可能会,不对,是肯定会尴尬到死的啊。”
段凛仍捧着她的脸,淡应,眸光锁在她被灯光照出细软绒毛的耳廓上,下颌咬肌紧绷一瞬。稍侧过脸,去吻她的耳朵。
阮瑜一愣,整个人僵滞。
感觉段凛的吻从耳廓一直循到耳垂,温热的气流摩挲而过。下一秒,发烫的耳垂被他含住,细细地吮吻。
触感湿热,带着钝钝的麻意。
她的脑海里在放宇宙大爆炸,十倍慢镜头。
“……等下。”她的思绪从银河系绕了一圈,回来了,“我想起来了。”
“什么?”段凛的声音近在耳侧。
“看电影。”阮瑜可算是想起来了,又慢吞吞,又坚定,“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看电影啊?”
“嗯。”
段凛的唇微微撤开一些,抚着她脸颊的手指碰上她的耳朵,一蹭而过。终于转过脸,看她。
“现在还想看?”
“想,”她点头,视线乱飘,“好像全组就我没有看过了吧。”
段凛盯着阮瑜。
按今晚的气氛再继续下去,他会乘人之危。
最终还是隐忍了,凑近,只浅尝辄止地吻了吻她,几近贴着她的唇角,回:“走吧。”
阮瑜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但她现在一点都不困了,反而很清醒,又钝又清醒。两人要走前,她忽然还记起什么,攥住段凛的袖子。
“……不行,我们不能直接这样出去。肯定会被拍。”
段凛看她。阮瑜稍显迟钝地想了想,眼睛微微亮起:“我给你,化个妆吧?”
十分钟后,她将段凛摁坐在化妆镜前,回头翻眼影盘和化妆刷。
段凛出门会戴口罩和帽子,就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眼睛太有特点了,眼窝很深,眼下一颗桃花痣,本来显得深邃又多情,但偏偏平时看人时又疏离冷漠。
想起来了,以前菱角还说他这两种极端是“下蛊”。
所以即便戴着口罩,也能让人一眼认出是他。
得遮。
阮瑜心说,她在录职业伪装时候的看家本领可算又重出江湖了。她找齐眼影眼线笔和双眼皮贴,又翻出遮瑕膏,准备就绪,想低头给段凛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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