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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他说不出那个字眼，便刻意揭过，&ldo;莲花坞被毁，江家被灭，我和江澄在外四处躲藏。接着江澄金丹被化，我剖了自己的金丹给他。&rdo;

&ldo;没了金丹，我开始修习鬼道，我依靠鬼道为江家报了仇。可伐温之战后，众家忌惮我的鬼道。&rdo;

&ldo;我为保温氏余辜，叛出江家，可最终我谁也没护住。&rdo;

他红着眼眶，&ldo;我害了金子轩、害了师姐，也没能护住温宁。&rdo;

&ldo;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意孤行，妄图救助天下人。可是我救不了江叔叔，救不了虞夫人，救不了师姐……到头来，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rdo;

&ldo;不是的，&rdo;沈言婳握住他的手，心痛不已，&ldo;不是这样的，阿羡。那些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那么多罪过都加在自己身上。&rdo;

&ldo;沈姐姐。&rdo;魏无羡咬牙，沈言婳没有安慰他说那只是个梦，却说那不是他的错，他如何听不出这其中的深意。

&ldo;你告诉我，我梦到的，究竟是什么？&rdo;

沈言婳咬住下唇，不知如何作答。她要怎么说，梦境里看到的那些才是真实应该发生的一切。她要怎么告诉他，他的世界不过是一本书，他的痛苦他的经历，都只是为了让故事情节能够顺利进行。

他的人生，其实什么都不是。她如何说得出口。

可她不说，却正是说明了，梦境的真实性。

魏无羡看着自己的双手，无法接受，&ldo;如果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什么？莲花坞、江家、师姐……&rdo;

他翻身下床，情绪剧烈波动的情况下，他有些站立不稳。

沈言婳一把扶住他，忙道：&ldo;阿羡，莲花坞没事，江家没事，江宗主、虞夫人、阿离他们都在。梦是假的，这里才是真的。&rdo;

&ldo;那你呢？&rdo;魏无羡反手抓住她，&ldo;沈姐姐，你又是谁？&rdo;

沈言婳僵在了原地，她早就知道，如果魏无羡有一天知道了一切，必然会发现她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毕竟，两个世界会出现截然相反的结局，就是因为出现了一个人‐‐她。

在这一刻，她突然感到命运的存在。她半生都在与自己的种族天性抗争，可其实她这半生却正是活在了谎言中。

从她进入江家开始，她的人生就围绕着谎言开始了。以至于时至今日，她仍是不得不用谎言来解释自己的存在。

她慢慢握住他的手，&ldo;你猜得到，是吗？&rdo;

魏无羡抽出了自己的手，直视着她，&ldo;你不是现世之人。&rdo;

&ldo;对。&rdo;沈言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