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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2页）

&ldo;你已经说过一次星期六了。&rdo;

&ldo;是啊。但那究竟是多少天呀?&rdo;

&ldo;你会从星期一数到星期四吗?&rdo;

瑞秋皱皱眉，嘴唇动了动。她又试了一次，这次边算边掰着手指。&ldo;四天?&rdo;

&ldo;答得好，&rdo;索尔说，&ldo;那么你知道十减四是多少吗，孩子?&rdo;

&ldo;减是什么意思?&rdo;

索尔又强迫自己看着手里的论文。&ldo;没什么，&rdo;他说，&ldo;等你进了学校你就会学的。&rdo;

&ldo;等我们明天回家以后吗?&rdo;

&ldo;是的。&rdo;

一天早上，瑞秋在朱蒂陪同下出去和其他孩子玩的时候‐‐她太小了，根本不可能再入学‐‐萨莱说：&ldo;索尔，我们得把她带到海伯利安去。&rdo;

索尔盯着她。&ldo;你说什么?&rdo;

&ldo;你明明听到了我的话。我们不能等到她小得都不能走路……也不能说话的时候。还有，我们也不可能变得年轻，&rdo;萨莱爆发出一阵阴冷的苦笑，&ldo;这听起来很奇怪，是吧?但我们不可能了。鲍尔森疗法的效果在一两年之内就会完全消退的。&rdo;

&ldo;萨莱，你忘了吗?医生说瑞秋承受不住冰冻沉眠。还从没人有过不在休眠状态下进行超光旅行的经历呢。霍金效应会使人发疯……说不定还更糟。&rdo;

&ldo;这没关系，&rdo;萨莱说，&ldo;瑞秋总归会回到海伯利安。&rdo;

&ldo;你到底在说什么?&rdo;索尔说道，有点恼火了。

萨莱紧紧抓着他的手。&ldo;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做那个梦么?&rdo;

&ldo;梦?&rdo;索尔终于说出口。

她叹息着，坐在白色的案桌旁边。清晨的光芒像一束黄色聚光灯，笼罩着窗台上的植物。&ldo;黑暗的地方，&rdo;她说，&ldo;头顶的红光。那声音。告诉我们……告诉我们要带上……去海伯利安。要献她为……燔祭。&rdo;

索尔舔舔嘴唇，他的双唇干燥无比。他的心跳得厉害。&ldo;谁的名字……说的是谁的名字?&rdo;

萨莱古怪地看着他。&ldo;我们俩的名字。要不是你也在那里……梦里和我在一起的话……这么多年来我都不知道如何度过。&rdo;

索尔瘫坐到椅子上。他看着自己耷拉在桌子上陌生的手掌和前臂。手指的关节都因为风湿痛而逐渐肿大;前臂严重暴出青筋，布满肝斑1。当然，这的确是他的手。他对她说：&ldo;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个字都没有提过……&rdo;

这次萨莱的笑容不再有苦意了。&ldo;我又不是非得跟你说!那些日子我们俩都会在半夜醒来。你浑身都是冷汗。我从第一次起就知道这并不单纯是个梦。我们得去，她爸。去海伯利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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