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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如此，克善逐字逐句开始背朱熹的《论语集注》，其中间或穿插几句自己理解的通俗易懂的解释，全书才讲解到泰伯篇就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上书房里安静一片，纪晓岚和乾隆两人听的全神贯注，频频微笑颔首。其他学生都埋着头，乖乖坐着，看不清表情。不知道是在听呢，还是在发呆。

&lso;呼噜噜呼噜噜&rso;粗鲁的鼾声突然响彻书房，终于打断了克善的讲解，他闭口，与乾隆，纪晓岚一起转头看去。

&ldo;小燕子！大胆！上书房岂是你酣睡之地？&rdo;看见声音的来源，乾隆脸黑了，拍桌怒斥一声。

乾隆竟然能生出这样的女儿？这个电视剧的编剧太qiáng大了！克善看着小燕子睡的昏天暗地的脸和顺着张开的大嘴流了一桌的口水，默默对21世纪的某个编剧膜拜。（儿子喂，这是本书改编的，qiáng大的不是编剧，你也忒没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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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侧趴在桌上酣睡，不时还扯两声巨大的&lso;呼噜&rso;，完全不为乾隆的怒斥所动。五阿哥坐在她身边，看着乾隆风雨欲来的表情，急的脸色发白，死命摇晃她的胳膊。

&ldo;永琪，你gān嘛？人家睡的好好的，正梦见啃一只猪蹄髈，还没吃进嘴就被你搅合了！&rdo;原来是梦见吃了，难怪留那么多口水。

小燕子被摇醒，直起身子转头怒视扰人好梦的五阿哥。她头一摆，脸上哗哗流下的口水就顺着摆头的动作甩到隔壁一名伴读的衣袖上，那名伴读盯着衣袖上晕开的湿痕，惊恐的睁大眼，仿佛被泼了剧毒之物，死期将近一般。

见此情形，上书房里所有人都纷纷呲牙，捂眼，不忍目睹。连乾隆都觉得喉头收缩了一下，涌起一股呕意。

洁癖严重的克善此时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抠出来。他低头，死咬着唇，不断催眠着自己：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呕吐御前会被砍头的！如此几番，终于抑制住了胃部剧烈的痉挛。

&ldo;小燕子，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来人，赶紧带格格下去梳洗。&rdo;深知自己的女儿已经成了上书房的视线污染源，乾隆连忙唤人将她带了下去。可怜的小燕子，刚醒转，还没弄清楚状况又被架走了。

&ldo;纪晓岚，小燕子在上书房平时表现如何？&rdo;以为自己女儿很乖，很聪明的乾隆今天亲眼看见她不堪入目的一面，心里有些膈应，不放心的追问一句。

&ldo;回皇阿玛，小燕子平时都很勤勉，今日实在是因为克善背书太无趣，才会如此。&rdo;不待纪晓岚开口，永琪连忙站出来替她辩解。

&ldo;哦？按你的说法，小燕子睡觉还是克善的错了？&rdo;乾隆被气笑了。&ldo;你给朕闭嘴，朕问的是你师傅，擅自插口，你还知不知道尊师重道？&rdo;

永琪每次替小燕子圆场，乾隆没有不卖面子，不下台阶的，今天乍然被严厉的呵斥一句，心里惊异，又见他面色愈加不善，连忙白着脸闭嘴，怔楞当场。其他皇子、伴读见了他的糗样，纷纷埋头暗笑。该！叫你平日仗着皇上宠幸，目中无人！

&ldo;皇上，这是格格平日在上书房的进学记录，您看看吧。&rdo;纪晓岚见皇上这回是真的有管教小燕子的意思，心里窃喜，也不好明着编排他女儿，gān脆让事实说话。他忍这个不学无术，粗鄙骄横的还珠格格很久了。

乾隆拿过纪晓岚递来的册本翻看起来，表情渐渐木然，这是他大怒的征兆。

&ldo;很好，一个月，只有今天按时赶到，连带永琪也是日日如此。这就叫勤勉？非常好。&rdo;

&lso;啪&rso;的一声，乾隆大力合上册本，语气平淡，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凭的瘆人。上书房气温骤降。

&ldo;克善，今日你表现优异，看的出是花了大功夫在学业上，你想要什么奖励？&rdo;当众人都以为帝王会当即大怒发飙时，他又突然转向一直垂首站立在自己身侧的克善，语气轻柔，不见丝毫怒意。

帝王就是帝王，喜怒不形于色。克善抬眼，盯着乾隆温柔的面容，心里暗叹，嘴上还不忘推拒：&ldo;回皇上，今日是克善上课走神在先，刚才只是领师傅罚，如此表现实是应当。克善惭愧，不敢承皇上夸奖。&rdo;

&ldo;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很不错！但切记不可骄傲自满，日后还需更加努力。&rdo;乾隆微笑着拍拍克善的肩膀。

他将整件事从头看至尾，自然知道克善上课走神被罚的经过，但少年不骄不躁，在自己要奖赏他的情况下还能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这坦率的行为大大取悦了帝王，也浇熄了他刚刚被自己一双儿女点燃的怒火。

&ldo;克善受教。&rdo;察觉到乾隆心情变好，克善也跟着笑了笑，拱手应承。

&ldo;恩。时辰不早了，你们继续。&rdo;见到少年隽秀恬淡的笑容，乾隆心里又舒畅几分，他朝纪晓岚点点头，甩袖走出上书房。

待他身影走远，上书房内一阵放松的嘘气声，除了被小燕子甩口水的那名伴读。他还固定着那惊恐的表情石化在座位上，四周的人不约而同与他拉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ldo;庆成，你下去换身衣服再来吧。&rdo;纪晓岚见他实在可怜，留着他那身衣服，自己也恶心的慌，格外宽容的给了他两刻钟时间去换洗。话音刚落，一阵风刮过，教室里已没了庆成的身影。

&ldo;咳咳，好孩子，回座位上坐着吧。以后上课专心点。&rdo;被庆成夸张的速度呛了一下，纪晓岚转头，和颜悦色的拍拍克善的头，让他回座。这个孩子既聪明勤奋，又谦虚诚恳，是个可造之材，皇上也看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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