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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女雕刻家》五（5）

&ldo;那你一定松了口气。&rdo;很明显，她话中带刺，幸好怀特太太浑然不觉。

&ldo;我也这么想。除了一点‐‐‐&rdo;她若有所思地补上一句，&ldo;奥莉芙和我在一起时，没人敢捉弄我。&rdo;

罗莎凝视了她许久。&ldo;布里吉修女说，奥莉芙十分呵护琥珀。&rdo;

&ldo;没错。不过，琥珀的人缘本来就很好。&rdo;

&ldo;为什么？&rdo;

怀特太太耸耸肩，&ldo;她很亲切。&rdo;

罗莎忽然笑了出来，&ldo;老实说，琥珀开始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了。她听起来好得像是仙女下凡。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rdo;

&ldo;噢，这个，&rdo;她蹙眉回忆着，&ldo;我母亲说，那是因为她对人百依百顺。别人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介意。当然，她还笑口常开。&rdo;

罗莎在笔记本上画着胖嘟嘟的小孩，想着那不受欢迎的胎儿。&ldo;她是怎么对人百依百顺的？&rdo;

&ldo;我想她是想讨好别人吧。都是些小事情，像是把铅笔借人啦，替修女跑腿打杂之类的。我有一次需要一件干净的运动服来参加网球比赛，穿的就是琥珀的。就是这样的事。&rdo;

&ldo;不用跟她借？&rdo;

怀特太太有点意外，她红着脸说：&ldo;不必，用琥珀的东西不必开口借。她从不介意。不过奥莉芙倒是会因此来兴师问罪。她就曾为了那件运动服的事大发雷霆。&rdo;她看了时钟一眼，&ldo;我得走了，快迟到了。&rdo;她站起身，&ldo;我恐怕没能帮上什么忙。&rdo;

&ldo;正好相反，&rdo;罗莎说着，也站起来，&ldo;你帮了个大忙，感激不尽。&rdo;

她们一起走到门口。

&ldo;你难道都不会觉得奇怪，&rdo;罗莎在怀特太太开门时问，&ldo;奥莉芙怎么会杀了她妹妹？&rdo;

&ldo;呃，会啊，当然会。我觉得很震惊。&rdo;

&ldo;会不会震惊到怀疑是否真是她杀的？照你所说，她们姐妹情深，她似乎不可能这么做。&rdo;

灰色的大眼眸游移不决地转动着。&ldo;是很奇怪。我母亲也一直这么说。不过如果不是她做的，她为什么要承认？&rdo;

&ldo;我不知道。或许因为她习惯于保护别人。&rdo;她友善地笑了笑。&ldo;你想，令堂是否愿意与我谈谈？&rdo;

&ldo;噢，老天，愿意才怪。她甚至不愿让人知道我在学校时曾和奥莉芙交往。&rdo;

&ldo;能否请你问问看？如果她愿意，请打名片上的电话通知我。&rdo;

怀特太太摇摇头，&ldo;那只是浪费时间。她不会同意的。&rdo;

&ldo;好吧。&rdo;罗莎走出门，站在碎石路上。&ldo;这间房子好雅致。&rdo;她热切地说着，抬头望向门廊上的爬藤植物。&ldo;你以前住在哪里？&rdo;

怀特太太夸张地皱着眉，&ldo;在道林顿郊区的一间烂公寓中。&rdo;

罗莎笑了，&ldo;这么说，搬到这儿来算是一种文化的冲击了。&rdo;她打开车门，&ldo;你回过道林顿吗？&rdo;

&ldo;噢，回过啊，&rdo;怀特太太说，&ldo;我父母还住在那儿。我一个星期探望他们一次。&rdo;

罗莎把手提袋和公事包丢到后座。&ldo;他们一定很以你为荣。&rdo;她伸出手，&ldo;谢谢你提供了宝贵的时间，怀特太太，别担心，我会非常谨慎地使用你所提供的资料。&rdo;她俯身跨入驾驶座，把车门带上。&ldo;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教你，&rdo;她把车窗摇下，满脸真诚地问道，&ldo;能否请教一下你的娘家姓？这样我可以从布里吉修女提供的名单中剔除你的名字，免得不知道是同一个人而再次来麻烦你。&rdo;

&ldo;赫伍德。&rdo;怀特太太毫不犹豫地说。

罗莎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赫伍德家。她先开车到道林顿区的图书馆，查阅当地的电话簿。她查到了三个姓赫伍德的人家。她把三个电话号码都抄了下来，在一座公共电话亭依次打去查证，表示自己是泽乐婷的老朋友，想找她聊天。前两家都表示没有这个人，最后一家，是位男士接的，告诉她泽乐婷已经嫁到怀特家了，如今住在武陵村。他把泽乐婷的电话号码告诉罗莎，并很亲切地说，很高兴能与她再次交谈。罗莎笑着放下听筒。她想，怀特太太应该不是遗传自母亲，而是父亲。

在赫伍德太太拉开保险链打开门时，罗莎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赫伍德太太狐疑地望着罗莎，&ldo;什么事？&rdo;

&ldo;赫伍德太太？&rdo;

&ldo;是的。&rdo;

罗莎原已拟好了简单的开场白，不过，在看到赫伍德太太冷峻的眼神后，决定打消原意。巴结与客套这一招对赫伍德太太显然无效。&ldo;对不起，我是用计套你女儿和你先生，才查出府上的地址，&rdo;她淡然一笑，&ldo;我叫‐‐‐&rdo;

&ldo;罗莎琳&iddot;蕾伊，你在写一本关于奥莉芙的书。我知道。我刚才正在和泽乐婷通电话。她一下子就想到是你了。很抱歉，不过我帮不上忙，我和那女孩不熟。&rdo;不过她仍没把门关上。不知何故‐‐‐好奇？‐‐‐她仍留在原地。

&ldo;至少比我熟，赫伍德太太。&rdo;

&ldo;不过我并不想写关于她的书，小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