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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ldo;而她们如今又落得什么下场了？&rdo;罗莎蹙眉，&ldo;她到底在气什么？&rdo;

&ldo;气你没去会客。你说那使她情绪不稳。&rdo;

&ldo;我有很好的理由才爽约。&rdo;

&ldo;我相信。&rdo;她亲切地打量着罗莎脸上的淤痕。&ldo;可是，那并不表示奥莉芙就相信了你的理由，就算她相信了，心头的怨气也没那么容易消除。或许只是为了赌气，她才借着这种她惟一能做的方式来伤害你。而她也成功了，你确实已经受到伤害。&rdo;

&ldo;没错，&rdo;罗莎承认，&ldo;我是受到伤害了。&rdo;

&ldo;那也正是她的目的。&rdo;

&ldo;她就不在乎我会离她而去，永远不再理她？&rdo;

&ldo;赌气时很少会讲道理的，罗莎。&rdo;布里吉修女牵起她的手，&ldo;可怜的奥莉芙。她拿小偶人出气时，一定已经是豁出去了。我也搞不懂她是在气什么。这几个月来，她对我也一直粗声厉气的。&rdo;

&ldo;她父亲的死。&rdo;罗莎说，&ldo;没有其他的可能了。&rdo;

布里吉修女叹了口气，&ldo;他的命运真悲惨。我忍不住要想，他是造了什么孽，要承受这种煎熬。&rdo;她沉默了片刻。&ldo;我不大相信寄信人就是琥珀的情人。我想我告诉过你，我在凶案发生前不久曾遇见奥莉芙。我当时很诧异，她的气色很好。当然，她身材仍然很臃肿，不过显然经过刻意装扮，所以看来相当美。和在女中读书时那个肥胖的女生相比，就像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那种转变绝对不是凭空发生的，总会有个原因，而且，依我的经验，通常和男人有关。另外，你也知道，琥珀的个性也得列入考虑范围，她一向没有她姐姐聪明，也缺乏奥莉芙的独立和成熟。我很怀疑她在二十一岁时能和人维持长达六个月的恋情。&rdo;

&ldo;不过你刚才也说了，男人会改变女人。或许她在情人的影响下脱胎换骨了。&rdo;

&ldo;我不能否认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琥珀的情人，那我就可以点出奥莉芙的一个谎言。她一定很清楚信上写了些什么，也许是琥珀告诉她的，也可能是她自己设法拆信偷看的。她常常会去窥探和她无关的事。现在说这种话，或许像落井下石，不过当年奥莉芙在校念书时，我们都得小心保管我们的私人物品，尤其是通讯录和日记，那对她的吸引力就像铁遇到磁石。&rdo;

&ldo;威尔斯跑得远快递公司的那位马妮认为，盖里对奥莉芙有意思。或许她是为了他而刻意打扮。&rdo;

&ldo;或许。&rdo;

她们静坐着，注视着夜幕低垂下来。布里吉修女养的老猫蜷缩得像团球，睡在罗莎的腿上，她像平时抚弄安卓芭夫人一样抚弄着它。&ldo;我希望，&rdo;她低声说，&ldo;有办法可以查出她到底有没有堕过胎，不过我不可能弄到她的病历。没有她的允许不可能，就算她允许，或许也不可能。&rdo;

&ldo;如果查出来她没有堕胎呢？那能代表什么？那并不表示从来没有男人在她生命中出现过。&rdo;

&ldo;的确这样。&rdo;罗莎也同意，&ldo;不过如果她真的堕过胎，那就无疑出现过这么一个男人。如果我真能确认有这么个情人存在，那我就更有信心继续追查下去。&rdo;

布里吉修女直盯着她瞧，让她有点不自在。&ldo;如果这个男人不存在，那你就可以放心地放弃整个追查行动了？我想，亲爱的，你应该对自己判断别人的能力自信一点。直觉和白纸黑字的证据一样，是很好的路标。&rdo;

&ldo;不过，当时我直觉她铁定有罪。&rdo;

&ldo;噢，我看不然。&rdo;布里吉修女的笑声在屋内回荡，&ldo;如果你真的认定她有罪，就不会开老半天的车子来找我。你大可去找那位友善的警员。他对你的回心转意一定极为赞同。&rdo;她眼中绽放光彩，&ldo;而我呢，却认为你会替奥莉芙辩护。&rdo;

《女雕刻家》十一（6）

罗莎笑了，&ldo;那是不是说，你认定那件案子不是她犯的？&rdo;

布里吉修女望着窗外。&ldo;不，&rdo;她坦率地说，&ldo;我仍然犹豫不决。&rdo;

&ldo;谢了。&rdo;罗莎心情沉重地说，&ldo;你还叫我要有信心，那不是口是心非吗？&rdo;

&ldo;确实这样。可是，被选中的是你，罗莎，不是我。&rdo;

罗莎在半夜才回到住处。她进门时，电话刚好响起，不过响了几声，就由答录机回应。是艾黎丝吧，她想，三更半夜了，别人不会打过来的，就算鲁伯特也不会。她不想与艾黎丝交谈，不过，出于好奇，她把答录机的音量扭开，听艾黎丝想说些什么。

&ldo;你到底哪里去了？&rdo;是黑尔咕哝含糊的声音，听起来已经烂醉如泥。&ldo;我打了好几个小时。我醉得满身酒臭，女人，都是你的错。你太瘦了，不过，去他的！&rdo;他格格笑着，&ldo;我快淹死了，罗莎。我和奥莉芙。疯了，又坏又危险。&rdo;他叹了口气，&ldo;由东到西从古到今，全印度最美的珠宝就叫罗莎琳。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复仇女神？你说谎，你知道。你说过你不会再来打扰我的。&rdo;

一阵碎裂声。&ldo;老天！&rdo;他叫了一声，&ldo;我把酒瓶给摔破了。&rdo;电话突然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