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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他不以为然地挥挥手，&ldo;其实琥珀经常在家，那孩子很懒，工作总是做不长。常会在家里听流行歌，音量开得很大，还会带男生进她卧房，快把她母亲气疯了。她长得很漂亮，不过我们金妮说，她很难相处。我自己倒不觉得。&rdo;他面带微笑地回忆着。&ldo;我总觉得她很迷人。我挺疼爱琥珀的。不过我想，她跟男人比较处得来，和女人处不来。&rdo;他望了罗莎一眼，&ldo;你刚才问我吉宛的事，我该怎么说，蕾伊小姐？她总是会做表面工夫。如果你去敲她的门，她一定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说话也字正腔圆，不过其实却常常烂醉如泥。很奇怪的女人。不知道她为了什么开始酗酒，可能是为了琥珀的私生子那回事。在那回事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rdo;

罗莎又在笔记本上随手画着胖嘟嘟的孩子。&ldo;罗伯&iddot;马丁是个很活跃的同性恋者，可是不想曝光，&rdo;她开门见山地说，&ldo;或许她因此借酒消愁。&rdo;

海斯先生嗤之以鼻。&ldo;是她逼他成为同性恋的。如果老婆漂亮体贴，罗伯不会出问题。那两个女孩都是他生的，所以他们的婚姻一开始也没什么问题，你懂我的意思吧。是她逼得他不想找女人。她性冷淡。&rdo;

罗莎不想深究这个话题。海斯先生太过自以为是，对同性恋的成因毫无概念就信口开河，不过吉宛倒真有可能是性冷淡。如果罗伯原本就有同性恋倾向，那他不可能跟有正常性欲的女人结婚。如果老婆有正常女人的性欲，对他会造成压力。&ldo;不过，如果她真的是为了琥珀的孩子悲伤，&rdo;她装出满脸困惑的表情问，&ldo;那她为什么不把他找回来，或者至少也应该和他联系？她应该知道是谁领养了那孩子，否则她就不可能告诉金妮孩子养父的姓氏。&rdo;

他不耐烦地啧啧作声，&ldo;那个姓氏不是金妮告诉我的，是我儿子史都华大概六七个星期前说的。他知道我和罗伯是老朋友，知道我会有兴趣，所以向我透露。&rdo;他不以为然地告诉她，&ldo;你显然对领养制度一点概念也没有。一旦签字同意，就不能反悔了，也不能去查阅相关文件。吉宛根本不知道孩子被谁领养了。&rdo;

《女雕刻家》十七（5）

罗莎笑了笑，&ldo;那么说，你的儿子在替克鲁先生工作了？我没有遇上他。我以为他听了你的话，去当兵了。&rdo;

&ldo;该死的陆军再也不要他了，&rdo;他愤愤不平地说，&ldo;军队也和企业界一样，大量裁员。我该怎么说？都替女王和国家效忠了这么多年。当然他不是在替克鲁先生工作。他和他弟弟开了一家小型的保全公司，不过能接的工作很少。&rdo;他满脸苦恼地扭着患了关节炎的手指。&ldo;训练有素的军人，到头来却只能担任守夜的工作。他们的老婆都很不满，一直在抱怨。&rdo;

罗莎又挤出一丝笑容，但暗自咬牙切齿，&ldo;那他是怎么知道那孩子的姓氏的？&rdo;

&ldo;言多必失，少说为妙。&rdo;海斯先生说。

黑尔倾身向前，开口帮腔。&ldo;请等一下，蕾伊小姐。&rdo;他怒气冲冲地紧锁着双眉。&ldo;你应该了解，海斯先生，如果你的儿子不是在帮克鲁先生工作，那么，严格说来，他已经犯了泄密罪。律师与医师一样，有守密的义务，如果克鲁先生的律师事务所有人泄密，那他和警方都会想知道是谁泄密的。&rdo;

&ldo;哼！&rdo;那老人不屑地说，&ldo;你们这些条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该怎么说？小偷优哉游哉地满街跑，你们抓无辜者的动作倒挺快的，想抓谁就抓谁。你领工薪就要尽忠职守，警官，别只会恐吓我这老头子。是克鲁先生自己说出来的。他告诉我儿子，我儿子告诉我的。那个法律顾问自己都说出来了，我儿子怎么知道那是机密？他会告诉我也是合情合理的，我是罗伯临死前惟一的朋友。&rdo;他狐疑地望了望黑尔，再看看罗莎。&ldo;你干吗带这个警察过来？&rdo;

&ldo;因为奥莉芙的罪证有若干疑点，必须查证，&rdo;罗莎婉转地解释，暗暗想着黑尔的演技不知是否精湛。&ldo;在我与人访谈时，这位先生是在一旁做笔录的。&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海斯先生说。不过他显然不相信。

&ldo;我快问完了。&rdo;她露出灿烂的笑容，&ldo;对了，我找到克拉克夫妇了。一个星期前和他们聊过。可怜的克拉克太太已经完全丧失神智了。&rdo;

湛蓝的眼眸似有丝笑意。&ldo;我不觉得意外。以前她的神智就不大正常。有时候我觉得，我们金妮是这条街上惟一神智正常的女人。&rdo;

&ldo;我想克拉克先生一定得留在家里照顾她吧？&rdo;她扬起一条眉毛问道，&ldo;不过他更多时间都在陪罗伯。他们到底有多亲密，海斯先生，你知道吗？&rdo;

他显然很清楚她想问什么，可是却避重就轻。&ldo;好朋友，&rdo;他说，&ldo;谁能怪他们？罗伯的老婆是个酒鬼，而爱德华的老婆则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女人。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打扫。&rdo;他鄙夷地闷哼了一声。&ldo;她有洁癖。以前常会穿着罩袍走来走去，不穿内衣，怕感染细菌，什么东西都要用消毒水擦。&rdo;他忽然笑了出来。&ldo;记得有一次她用清洁剂洗餐桌。哈！爱德华差点没气疯了。他才刚花了笔钱，把那张餐桌拿去让人磨光上漆，陶乐丝还不放心地洗了又洗，最后还用滚开水烫过才甘心。你说现在她的神智完全失常了。我不觉得惊讶，一点都不惊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