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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2页）

小姑娘抬头&ldo;父皇！&rdo;

却是敬武，刘询大怒&ldo;你深更半夜在这里做什么？&rdo;

&ldo;我在等张临，张临在府里奔丧呢！&rdo;

一样的情景，一样的事，仿佛平君还会在门口等他似的，他冷言吩咐道&ldo;叫张临送你回宫去，你以后不准跟他乱跑！&rdo;

敬武应了一声，连忙跑开了。

刘询低头看了看门口的石板已经长出青苔，旧日平君就坐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两人坐在门口看落日，他总能带点新奇东西给她，也许是一个贝壳，一只兔子，哪怕买个饼，无论什么他心里想着她在家里等他。

刘询推开门，那颗桂树郁郁葱葱，遮了半个院子，春来了梁上有燕子衔泥，刘询抬头呆呆看了好久，依稀还是当年景象，树下的石案上还有他读书时乱写的字，早已斑驳只剩黑黑的墨迹，曾有一对小儿女相偎并坐遥看繁星。

&ldo;平君&rdo;刘询摸了摸空空的石案，他分不清今昔往日，靠在树上看着寂寥孤院，草木苍苔，嘶吼一声&ldo;平君！&rdo;

燕惊离梁，飞上了寂寂的天，九霄之上可有人烟？天地苍茫唯他孤立，万家酣梦几人醒？空留了一襟残影，满袖东风。

回到宫中天已启晓，他怔怔看着案上那方带血的帕子，&ldo;医官看过了吗？&rdo;

&ldo;陛下走后，医官就到了，看过了！&rdo;万周小心道。

&ldo;把医官叫来，朕朝后再来问他。&rdo;

刘询洗了脸，束了冠，换了朝服去上早朝，没有人知道他一夜未眠。他也不用车舆，独自走到了前朝，刘询扫了一眼阶下的群臣，他登基时阶下的是谁如今还有谁？果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

朝上的事情他驾轻就熟几句话就理得清清楚楚，退了朝，医官也久侯了。

&ldo;朕只问你，婕妤是何病症？&rdo;

&ldo;婕妤她一向有个热症，时不时情志内伤，忧患暴怒，肝失疏泄，热扰心神，期忧思恼怒，至于肝大既旺，肝阴必伤，久则及肾，而成肝肾阴伤之局，新血难生，津血不得外荣。&rdo;

刘询想着帕子上的鲜血，又问：&ldo;这病症可要紧吗？&rdo;

医官有些迟疑，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刘询，&ldo;陛下，这病其因在肝，其伤在心肾，婕妤这病反反复复也有十年了，前段日子怕是心神不好，肝气内郁，一时病重了又失调养，肾气都虚损尽了，如今想好已是不能了。&ldo;

刘询一手握拳，纳了一口气，片刻后说：&ldo;不许告诉婕妤，好好开方给她治病。&rdo;

刘询知道袭缨产后一直气性不好，自己寻常同她置气的时候也不少，现在想来不该气她才是。挥手让医官退下，自己站在阶前，望着东方的红日，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他想十几年前这个时候应该张彭祖敲了门来闹他起来，平君在廊下给他蓖头，杜佗温文只是等他，呵，日出日落人世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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