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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朕随意逛逛。&rdo;楚正则看她一眼‐‐薛玉润的脸上写满了&ldo;怎么是你&rdo;的遗憾‐‐楚正则抿了抿唇，沉声道：&ldo;倒是你，方才在唤谁?&rdo;

他的声音冷凝，薛玉润没听出藏在无波古井下的惊涛，理直气壮地道：&ldo;喔，我唤的檀郞。&rdo;

那一瞬，她还以为檀郞从书里走出来了呢。

&ldo;檀郞?&rdo;楚正则声调舒缓，嗤笑了一声：&ldo;你又不是萧娘，唤什么檀郞。&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萧娘?&rdo;薛玉润跟他相争惯了，想都没想就先反驳。待反驳完，她忽地回过神来，狐疑地看着楚正则道：&ldo;等等‐‐你怎么知道&lso;萧娘&rso;?你看过《相思骨》?你不是从来不看话本子的吗?&rdo;

楚正则一默，立刻摸向自己腰间的荷包。可薛玉润也长了记性，右手敏捷地握住他覆在荷包上的左手：&ldo;我就知道你要拿肉脯堵我的嘴，哼。&rdo;她说着，左手一把攥住他的袖子，不许他借机离开。

&ldo;皇帝哥哥，你那儿是不是也藏着竹里馆的珍本呢?&rdo;薛玉润逼近了些，仰着头，期待地想听一个肯定的答案‐‐楚正则低首望进她黑色的眸子里，星辉与灯火在她眸中熠熠，他看到了小狐狸翘起的尾巴。

楚正则瞥她一眼：&ldo;你觉得，朕就算有，朕会违逆钱夫人的意思，把话本给你吗?&rdo;

他语调平静，脸上神色浅淡，可薛玉润硬是瞧出了&ldo;你想得美&rdo;这几个大字。

薛玉润重重地&ldo;哼!&rdo;了一声，气鼓鼓地握着他覆在荷包上的手，借着他的手指打开了荷包，然后飞快地从荷包里捏了两块秘制肉脯，放进口中。

楚正则：&ldo;……&rdo;他面无表情地系好荷包。

薛玉润吃完了秘制肉脯，心情大好，也不计较楚正则不肯给话本子的事儿了。

她净了手，循循善诱地对楚正则道：&ldo;陛下，你看了话本子，却又无人可说，这感受是不是很不好?你看，我就很愿意陪你聊。比如，化鬼的檀郞是不是很好看?檀郞成鬼王了吗?萧娘见到檀郞了吗?&rdo;

薛玉润想自己看下去，可要等太久，心痒难耐，忍不住连珠问道。

&ldo;檀郞&rdo;这两个字吵得楚正则耳朵疼：&ldo;朕感觉很好，朕无需跟人说。&rdo;

&ldo;那就只能在乞巧节夺魁了。&rdo;薛玉润闻言，立刻无情地将楚正则抛下，而是踱步到珑缠身边，轻轻抚摸了一下彩鸾归令云和筝，慨叹一声：&ldo;我只把话本子带去了识芳殿一次，怎么偏忘了把话本子放进书堆里藏好，被先生发现了呢?&rdo;

这是今年初的事。

在宫中时，薛玉润在识芳殿进学。二公主已经出阁，三公主又嫌钱夫人严厉，所以都不跟她一块儿上学。宫女宫侍肯定不敢翻她的东西，只能是因为她自己忘了理好，所以让先生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话本子。

楚正则轻咳了一声，咽下了揶揄，保持了缄默。

薛玉润微微鼓起腮帮子，没有意识到楚正则异样的沉默。

楚正则静看了一会儿薛玉润遗憾而懊恼的神色，移开视线，忽而低声道：&ldo;你不想比，就不比。朕要一套话本，即便是市面不再流通的珍本，也不是什么难事。&rdo;

就是要小心点，别被太傅和少傅发现了。

他本已提前请太皇太后周旋一二，让薛玉润不必比试。只是没想到太皇太后把选择权交给了薛玉润，而钱夫人跟蒋山长对上，给薛玉润开了个这么诱人的条件，让她当即就下定决心要比试。

&ldo;陛下，你不是一直对话本子嗤之以鼻的么?&rdo;薛玉润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正则，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他身边来，踮起脚尖，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嘟囔道：&ldo;也没发热呀……&rdo;

温热的手贴在他的额上，淡香拂面，楚正则微微侧目：&ldo;……你不如摸摸你自己的额头。&rdo;

薛玉润这次倒是乖乖地往后退了两步，想了想，道：&ldo;陛下，求到姑祖母跟前的人就是你吧?&rdo;

第12章

&ldo;什么叫求?&rdo;楚正则抿了抿唇，道：&ldo;朕不过跟皇祖母提了两句。&rdo;他并不提说了什么，只嗤笑道：&ldo;谁知一套话本子就把你收买了。&rdo;

&ldo;那可不是普通的话本子。&rdo;薛玉润辩护道：&ldo;檀郞……&rdo;

她说了两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

她想说檀郞对萧娘一片痴心，一生一世一双人来着。

但转念一想，眼前的楚正则可是皇上。

好险，差点儿完全忘了自己身为皇后，有一项重要的职责是管理三宫六院。

薛玉润在心里悄悄地叹息了一声。

她大了，也开始对她无话不谈的小竹马有秘密了。

当然，那种偷吃两盘小酥肉、拿个小本本记下他的二三坏事，把他画成大猪头、不动声色地给爷爷告状让他被多罚抄五张大字……这种秘密就不算了吧。

&ldo;怎么?你这么想当萧娘?&rdo;楚正则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文，声音沉下来。

宫侍们手上提着的宫灯，在他脸上留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ldo;瞎说。&rdo;薛玉润义正言辞地驳斥他：&ldo;我才不要当别的什么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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