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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位于临岸一家茶寮的背风位置,自云府带出的护卫将这条单独包下的长桌严防死守,让原本就背风的位置变得更加密不透风,别说受凉风侵袭,就是路人的目光都未必能顺利穿过这片铜墙铁壁,窥伺被守护着的中心位置。
而这个中心位置,坐着一个貌美的少女,她身上披着刚刚送下船的厚实披风,看着不远处结伴登船的两个男人,表情如挂寒霜。
流芳和彩英都被留下来伺候云珏。
两人一左一右犹如金刚护法,流芳先给彩英使了眼色——这是你的主子,你主攻,我辅助。
彩英稳了稳神,笑着上前:“女郎,要不要喝些甜酒?不上头,还暖身。”
云珏直勾勾的盯着缓缓起航的画舫,“不冷。”躁着呢。
彩英捻起一根香酥小炸鱼,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然后露出夸张的“好香”的表情:“这是尹郎君刚才亲自为您买的,说是趁热吃才好吃,是女郎喜欢的火辣滋味。”
云珏深吸一口气,死亡的凝视慢慢转向彩英,一言不发。
懂了,已经够火了。
彩英与她对视一瞬,下一刻,顺手就把那根香辣小炸鱼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回到原本的位置乖乖站好,再不说半个字。
流芳惶恐的用眼神请示,彩英稳重的摇摇头:闭嘴就是保命。
云珏看着那张灯结彩载满成年人快乐的画舫渐行渐远,愤愤握拳,算你们狠!
……
这头,尹叙与赵程谨一同登船。
赵程谨事先就已订了雅座,是因云珏半道下船找钱包才暂离。
两个男人一落座,便招惹了不少目光。
但凡是上船来做生意的,无分男女,一眼便可瞧出这二人身上的贵气,往日他们遇上这样的贵人,开张一晚能顶一月,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可也正因这份颜色,致使这些跃跃欲试的男男女女仅仅只是站在雅座之外,便被那摄人的气息给逼退了。
这二位贵则贵议,却怎么都不像是登船寻欢作乐的。
是以,大家又不甘的按耐住。
倒也没走远,而是在旁观望,一旦贵客们忽然来了兴致,便是她们勇抢生意的时候!
赵程谨从容的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话语不无暗讽:“我这人爱干净,闲杂之地的闲杂之人,能不碰就不碰,今日同行实属偶然,亦是无奈,尹兄既是常客,倒也不必刻意拘束,就当我不存在,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尹叙眸色一凝,思绪被这番明嘲暗讽的话打断。
他不慌不忙的看向另一边的青年,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说:“正因尹某来过,所以没什么新奇喜好。倒是小赵郎君,若对什么感兴趣,也没必要遮掩忍耐,尽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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